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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人生同人——(曾)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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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人生同人——(曾)相护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9-21 00:14回复
    一楼二哥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9-21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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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同人,起名无能,目测短篇。
      大概就是女主在刘府那三年照顾二哥的故事。
      女主只是一个凡人。不是言情无二哥cp。
      二哥最后结局不变请注意。
      尽量保持原著形象。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9-2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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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第一次看到那间小屋时,就被惊到了。
        那次她去堆放杂物的屋中取东西,取完看见那进院落,忽然想起了府里人私下的议论,于是好奇地走近向里张望了一眼。看到那间屋子的门竟然开着,忍不住走了几步想瞧一瞧。
        里面昏暗,她只隐约看到里面有一张床。还没有走到门口,她眼前一晃,一个小灰影从门口一掠而过。“啊!”她轻叫一声,手里捧的东西险些脱手砸在地上,一惊下不敢再看,转身匆匆离开了。
        然而那天下午干活时她总是走神,时不时就想起那短暂几眼看到的昏暗模糊的景象和那道一闪而过的影子。
        她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的,不仅仅是因为她一个丫鬟不该妄议主子的事,更因为即使她看到的是真的、她听到的都是真的,那也是那个人罪有应得。
        她是刘府落成的第二日,主人大招下人时被选进来的。因为来的有些晚,在牙婆带来的一班人里,只有她被挑走了。伙伴们不知有多羡慕她,而她亦很庆幸很珍惜这次机会。因为她的主人不是一般人,她的主人是神仙,确切的说,是夫人和少爷少奶奶是神仙。是的,刘府是神仙府邸。据说,她的夫人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外甥女,华山三圣母。她和老爷一见钟情便和他成了亲,生下了少爷。但夫人却因为被天庭的人压在了华山下,后来少爷长大后学了本事打上天去推出了新天条救出了母亲。而少奶奶也是这个在少爷救母的过程中和他相识的。即使是外来人或者路过的,也没人怀疑他们不是神仙。一夜之间落成的辉煌壮观的刘府和当初一同上天的村民们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夫人和少爷是神仙,连刘家村的村民都得以长生不老。因此华山周围,从官到民都对刘府很尊敬崇奉。而那个人据说也是神仙,还是夫人的亲戚,可是当年却帮着天庭追杀少爷,好几次都险些杀了他。后来他被玉帝治罪,快要死了,夫人心地善良,见了他之后心生不忍,就把他带回家中照顾。
        她知道夫人不记旧恶肯收留他已经很宽容大度了,可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是一只老鼠…人住的屋子里有老鼠…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又悄悄去了那间屋子。
        走近门口时,她微有些奇怪。她记得,是有人专门照顾他的,可是她连来了两次却没碰到一个人。男人们赌博叫喝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她忽然恍然,大概照顾他的人正赌得高兴呢。
        站在门口,就已闻到隐约的霉味,微一犹豫,她迈步走了进去。
        饶是已经做了心里准备,她还是被惊到——简直是吓到了。她进刘府已有不少时日了,除了主院没有资格进入外,其他的大小院落几乎都走过,却从未见过这样肮脏与阴暗的屋子。
        几缕斜斜照进屋子的黯淡阳光,就是这屋子唯一的光亮了。屋内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简单至极。粗略一眼她就看到上面落满了灰尘,被子更是污秽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事实上,她视线所及,全是一层灰。忍着刺鼻的霉味,她皱着眉又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那人的情况。她一进屋就觉得受不了,他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走近床,一看清上面的情况,她就吃了一惊,同时从心底升起一股愤怒:这样的东西也是能盖人的吗?!那已经不能叫做被子了——[花从拖线处翻出,散发着浓重的霉湿味道。被褥上还零散的落着食物的残渣,粥汁的残痕,还有黑色的鼠屎散在床沿。]然而真正让她愤怒与揪心的还是躺在床上这人的情况。
        他的面色太苍白了,没有一丝血色,双颊凹陷,显是极度的营养缺乏。嘴唇微张,皲裂起了干皮,不知多久没有喝过水了。他的双眼紧闭,眉头蹙在一起,连睡着了也这样疼么?
        压下愤怒,她还是先找东西喂他点水喝再去找一床新被褥给他换上,其他的事待会儿再说。要转身时,她却忽然想起——听说他伤得很重,都不能动了,不会是昏过去了吧?!念头一起,她顿时心慌,正要喊他一声,突然见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她微有点被吓到,然后就是一喜:“你醒了?”
        这人却没有回答,反而奇怪地看着她。
        她反应过来顿时觉得尴尬,讪笑解释道:“我是刘府的丫鬟,路过这里过来看看……”突然想起这话有歧义,万一被他误会她是来看稀奇的…话说了半截没有说下去,忽然注意到他干裂的嘴唇,顿时想起自己原要做的事,问道:“你是不是渴了?你等着,我给你接碗水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人竟摇了摇头。
        “你不渴?”她讶然问道。
        那人微微摇头,神色却很坚定。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9-2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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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更惊讶了,忍不住道:“可是你嘴唇都裂开了,肯定是缺水缺的,多少喝一点吧。”
          “啊!”她惊叫一声,连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刚才那人的目光猛然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她一般,吓了她一大跳。退了几步立定后她的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抬头看见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忍不住道:“你,你……”
          连说了两个“你”字,看他毫无反应,想起他怕是误会了,遂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路过这里,看见你嘴唇干了就想给你点水喝。”
          她解释完了,却见他神情淡漠,一丝歉意也无,反而有些不屑和厌烦,不禁有些生气,道:“既然你不需要,那我走就是了。”说完,转身就出了门。
          走出了这院子,听着旁边房子里还没停的叫嚷声,她又不忍心走了。看他那样子,明显就是严重缺水,而等照顾他的人喂他,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算了,她来都来了,干脆就做点什么。生病的人本来就容易心情不好,他还是住在那样的环境里,一看就没被好好照顾,不生气才不正常。听说他以前还是神仙,那就更不能忍受这样的情况了……这样想着,她的气一点点地消没了。端着水回到小屋后,看见他一闪而过的惊讶后就没了反应,也觉得很正常,道:“我把水都端来了,你还是喝点吧。”
          说完却迟疑了下,问道:“你能稍微坐起来一下吗?”
          没有回答,就是不能了。她略一犹豫,走近他将枕头抽出侧立,一手端碗,另一手从他颈下穿过,托起他的头,然后将碗移到他嘴边。
          小心喂了他喝了大半碗水,他才示意够了。她把碗暂且放到床边,小心缓缓让他躺好,抽回了手,这才感觉到两只胳膊都酸了。
          甩了甩手,见他一直盯着她看,神色复杂,有感激,但也不全是。虽然看不懂,但这是因为没想到自己会给他水喝吧。她想着,目光落到那床被子上,又皱了眉,道:“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换一床被子。”
          出了门,找到管理发放下人衣物的冯妈,说了来意,却没敢说是给他要被子。好在府里待下人一向宽厚,她既说这钱从她月钱上扣,冯妈也就没追问,让她支吾着含混了过去。抱着包好的被子向小屋走去时她心里忐忑了许多,跟做贼似的一路挑着人少的路走,直到顺利走到屋前,看到那里依旧无人才松了口气。
          忍着恶心将被子掀到地下,她拿出包袱里的被子,正要盖上去,忽然怔住了。
          失去了被子,他的身体就完全暴露在她眼中了。他看起来很消瘦,罩在他身上的白衣松松垮垮的。那件白衣已经不干净了,上面东一块西一块的沾满了污渍尘土。让她心惊的是上面还有一些红色暗褐色的洇痕,看上去像是血迹!
          手里的被子不觉掉到了床上,她惊道:“你受伤了?!”
          看到他的神色,不禁一呆,他看着她,脸色冰冷漠然,像生气了一般。我做错啥了?说错话了?她下意识就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行,想起他一直都受着伤。可是她刚才问的是他最近受伤了没…仔细看看那血迹,已经干了,看着不像最近染上的。可是,她目光忽然凝住了,白衣上有几处破损,边缘血迹凝结成污黑色,还有什么东西和衣服缠在一起。
          她拿起来仔细一看,这像是…树枝…荆条……?她霍然扭过头,带着怒意问:“有人打你?谁干的?”好歹他也是主人带回来的亲戚,还受了重伤,谁这么大胆无耻居然敢鞭打他?!
          他神色还是一片漠然,仿佛没听到她的问话。
          她一愣之下,突然觉得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到,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那人仍不说话,但看她盯着不移开视线,眨了眨眼。
          她心里有点难受,早知道他伤得极重,却没想到他竟然连话都不能说。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得找个大夫看一下…主人带他回来,却忘了给他治病,派的仆人也不尽心照顾…
          她一边想着,一边将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在掖被子时又惊了一下。他的右手整个手腕都是青紫的,明显肿了一圈,有些地方还像被蹭破了,已经结了痂。
          这又是怎么弄的?“你的手腕…”她突然想起他不能说话,顿了顿,问道:“疼吗?”
          杨戬微微摇头。
          怎么可能不疼?都肿成这样了…她不敢去碰肿胀的皮肤,只道:“你先忍一晚,我明天就去请一位大夫瞧瞧。”
          她说完便转身收拾扔在地上的被子,没有瞧见杨戬摇头拒绝。
          嫌弃地把被子塞进包袱,她回身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
          人生里,二哥住的是最里的一个院落,设定里面从人生里推,这个院子应该是男仆的居住地(或者是在它附近)这里设定堆放杂物的地方也在它旁边。
          人生里,仆人们并不知道二哥具体是什么人,只知道他是三圣母的一个亲戚。
          []是人生原文。哮天犬进屋那节。虽然那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可是,依人生描写,现在比那时,最多也只是线没有脱、霉味没那么重而已。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9-21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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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夠了👋都第幾個坑了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9-22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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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香你回来了?吃饭了没?”同屋的环翠招呼道。
              “没呢。啊,不会已经吃完了吧?”她这才想起,忙完了活时只差不到半个时辰就开饭了。她一直忙着那人的事,居然忘了。
              环翠奇怪道:“早吃完了。你忙啥呢?一直没看见人影,连饭都顾不上吃。哎呦,你在哪蹭的这一身土?”
              “我…我出去……”不等她说完,环翠又道:“算啦,就知道你是忘了,我让厨房的人给你留着呢。快去吃吧,下次别玩这么晚啦。”
              她心中感激,忙道了谢,依言去了厨房,果然还剩着饭。她吃着吃着突然想起她一直在他那里,却没见有人来喂他吃饭,不会是那仆人忘记了吧?想想他苍白瘦削的脸,这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儿,她看着手里的饭就有些吃不下了。犹豫片刻,她还是端着碗去了小屋。
              这次他没能掩饰住惊讶的神色。她佯做没看到,问道:“你吃饭了没?”床上的人这次却什么反应也没。她知道他没有吃饭,也不在意。同前次喂水一样,将枕头立起垫在他颈下,好在她拿被子时多拿了个枕头,枕一个靠一个,便不需要她再托着了,可以腾出一只手来喂他。
              她舀了一勺饭送到他嘴边,看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张开嘴,将饭吞咽了下去。怕他被呛到,她喂得很慢,半碗饭喂了许久。见他吃完,微有歉意道:“你还没吃饱吧?可是饭只剩下这点了。”
              府里饭虽然管饱,却也没有多余人的饭。她错过了饭点,厨房里除了特意留给她的饭没有别的了。而她想起来时只剩了这半碗了。
              杨戬摇摇头,微微一笑。
              她一时怔住,第一次看见这人露出笑容,尽管只是略弯了弯嘴角,可是不知怎地,整张脸都有了光彩,看上去竟…竟然很俊美。她突然有些脸红,正想低头,忽然见他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细一看,鼻上也有。现在并不热,饭也不烫,甚至都有些凉了,那这…“你是不是身上的伤又痛了?”她担心地问。
              杨戬笑着摇摇头。
              他的笑容很是轻松,仿佛一点痛苦也没,连眉头都舒展了些。可是不知怎地,她心里的担心放不下,总觉得他是故意装出轻松的样子来。她拿手帕小心拭去了他脸上的汗,接下来却不知该做什么了。即使他是痛出来的,她也做不了什么…默想着,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碗上,不禁怒道:“照顾你的人是不是一直在偷懒,好几天才来一次?”
              见他仍带着笑意,半分怒意也无,不禁更愤怒,气道:“这种人也配待在府里?亏他们还好意思领月钱,赶明我就告诉主母,好好罚罚他们!”
              她这话其实也只是气话,先不说她很少能见到夫人,她其实也不敢拿这事禀告她,就算说了,也不一定管用。老爷和夫人虽然带他回来了,却并不喜欢他,把他扔进这样一间屋子不算,听说还有许多客人会专程过来看他笑话,夫人也从不阻止…照顾他的人会这样放肆,就是仗了这一点。她知道,却还是不愤。
              但她这话一出,他笑意顿敛,神色骤然冷下来,双眼紧盯着她,目光竟像是警告。
              她吓了一跳,脱口道:“怎么了?你…不想我去告他们?”
              他闭一闭眼,再睁开时,眼神没那么冷了,但神情依然严肃。
              她虽然莫名其妙,但也被他这副样子弄得紧张起来,道:“我就是说说…不会去告诉主母的……”
              他仿佛放心了似的移开了视线。但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她本想再做点什么的,这时也想不起来了,遂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她出来时天色已暗,回房时却突然想起——忘了问他照顾他的人到底多久来一次了。她毕竟不是照顾他的人,
              被撞到了不好解释。但她已说了会为他请一位大夫来…再说,他伤得那么重,又瘦成那样,如果没人仔细照顾着,万一……那屋子又脏成那样,看来下人是不会打扫的了……她实在不能放心。
              次日,虽然担心他,但她上午并没有空闲。中午她领了饭食寻了一个借口避开人又悄悄去了那间屋子。
              还是没有人。耳听着旁边屋中喝酒耍拳的声音,她放松的同时又觉得愤怒。
              她打听出老爷派来照顾他的人是刘刚刘富,这两人好酒好赌但人还算机灵,在府中的名声并不是很差。但她没想到他们俩竟如此大胆狠心——她来了这几次就没看见过他们,平时不照顾也就算了,连饭都不管,他们就不怕饿死了他?
              尽管心里有气,进屋时她还是带着笑,问道:“饿了吧?我给你带了饭。”
              她这一次特意多要了饭菜,多拿了一副汤勺。因为不知他能吃多少,所以先喂的他。但他吃得不算多,依她估计,也就比她多那么一点儿。想起被饿过的人不能吃太多,要一点点恢复胃口,她也没勉强。
              她这次留心看了,进门时,他额上就有了一层汗。这一顿饭下来,他脸上几乎全是汗了,手一摸衣服,果然也是潮潮的,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疼出来的。可是从他的神色中却什么也看不出来,除了那从没松开过的眉头。
              为他擦了汗,她干脆就坐到床上吃起来。回去吃被别人看到肯定会问,而她也累了想歇一会儿。
              看见她吃饭,他看起来极惊讶。她笑道:“累了,在你这儿坐一会儿。”又举起勺子让他看:“放心啦,我自己有勺子。”
              ————————————
              古代枕头是那种瓷枕,我想象中让它支起瘫痪人的头需要两个。。
              假设的是她见到二哥那天是刘刚刘富来喂饭的下午。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9-22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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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目前不会说话,女主的话在不是很必要的情况下喊名字总觉得怪怪的,个人认为还是你,他,她这样比较好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9-23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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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复杂,她看不懂,却能猜出这还是因为她对他的照顾,也不多说什么,只问道:“那人——照顾你的人多久来一次?两天?”看到他没有反应,又解释道:“我得避开他们,如果被他们看到我来你这会很麻烦的。”说着,又重复了遍问题。
                  见他眨眼,不禁讶道:“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他们?他们都什么时候来?早上?”就这么着,靠着眨眼和点头,她搞清了那两人只隔一天在中午来一次。吃完了饭,估摸着时间还够,她将碗放到桌上,去拿角落里的扫把想要扫地。
                  “啊,老鼠!”一眼看见门后趴着一个灰影,她吓得立刻闭了眼尖叫一声往后一跳。隔了会儿睁开眼却见那只老鼠还在那儿似乎没动过。她怔了下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带饭来时也拿了一包老鼠药放在这里。看这样子,应该是被药死了。
                  可是,尽管那老鼠一动不动,她也不敢走上去查看。想了想,她从外面寻了根长棍,说服自己不要怕,小心地一戳那东西——不动。不断告诉自己大胆些没什么,她忍着要吐的恶心感,拿长棍将老鼠拨到门外,再用力一拨——老鼠低低飞起,落下隐没到了草丛里。她忙甩手扔了棍子,只觉得全身发软,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有力气迈步,这才感到手心里全是汗,一摸头上,也是湿湿的。
                  回到了屋子,她依然有点后怕,可是棍子已经被她扔了,而她也不想再拣回来。
                  拿了扫把,她看着屋子却有些不敢迈步,犹豫间眼神划过床,才看到他一直在看着她,目光关切。她虚弱地笑笑:“没事,它已经死了,被我扔外面了。”想想,又不好意思道:“我以前没这么近见过那东西…有点怕。”
                  说了这几句话,她心神定下来,鼓起勇气走到墙边开始打扫,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别再出现老鼠了。好在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整间屋子扫下来,她并没有再见到老鼠,但见到了几只不知名的虫子。许是因为老鼠的惊吓太过,那几只虫子并没有怎么吓到她,被她连着灰尘一同清出了屋子。
                  她环顾这间屋子,直到这时这间屋子才勉强能看。在这留了这么久,她也该回去了。向他道了别,她提起食具回了屋。
                  下午干活时,她一直在考虑大夫的问题。怎样把大夫带到他住的屋子虽然有困难但可以解决。最大的问题是——她没有钱。
                  请大夫要钱,治病更需要钱。他那样的伤,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可能好,这钱从哪来?老爷和夫人会出么?即使出,能出多少?能出多久?都是未知数。
                  犹豫了许久,下午忙完后她还是预支了这月的月钱。上个月的工钱她几乎没花,两个月的钱加在一起,有了些底气。不管怎样,还是先请大夫看看他的情况。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府待下人宽厚,活计做完后并不怎么限制他们的行动,只要求他们入夜前要回府。她便趁此出来门,向薛大夫的德济堂走去。
                  薛大夫是这一带最有名的仁医,不仅医术好,而且有菩萨心肠。无论谁来请看病都去,而且准人赊欠,逢年过节,还常常开义诊,免费为百姓看诊。
                  走在半路上,瞧见街角一家卖衣物的,她忽然想起他那身脏了的衣服,遂住了脚。她不知道他的尺寸,只凭着记忆挑了一套。青色葛袍,无论是样式还是料子,都远不如他身上的那套,但这已经让她心疼了,三年多来,她都没舍得给自己买一套衣服。
                  她来到德济堂时赶得恰好,只有一人等着抓药。她等那人走了说明了来意。
                  听说是刘府的人来请自己,薛仁第一反应是她在戏耍自己。刘府那是什么地方?神仙府邸。刘夫人那是仙女下凡,哪用得着他一介小小凡人看病?退一万步说,即使需要医生了,城中王大夫的医术比他高,名声比他大,也轮不到他。下人生了病来找他倒有可能,可这名叫做红香的丫头却说那是刘府的贵客。
                  尽管心中有疑虑,然而红香恳切的神情还是让他决定走一遭。他一个大夫,也不没什么好让人设计的。遂吩咐了徒弟阿成,收拾了东西同跟红香去一次。
                  然而到了府门,他又停了脚步看向红香。
                  她说是刘府的贵客,领他走的却是下人进出的角门。
                  阿成会意,责问道:“红香小姐,这可不是去看贵客该走的门。”
                  “薛大夫,我真没有骗您,他真的是老爷和夫人带来的客人。”红香急道。她没有办法,只有这门的大爷跟她熟一些,一点钱就答应为她守秘。“大夫,您都走到这儿了,就跟我去瞧瞧他吧。求求您了。”
                  薛仁瞧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迈步进了门。红香一喜,忙上前领路。
                  薛仁一路走,一路皱眉。走得都是一看就荒僻少有人来的小路,待到房前,他一顿脚步,心中升起浓浓的疑虑。
                  这间房在最里面的偏僻院落不说,还这样低矮狭窄阴暗,不要说客人了,恐怕刘府的下人也不会住这种地方。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走了进去。来都来了,总要先看看人再说。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9-23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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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楼主填坑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9-24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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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改一下,上文的贵客改成客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9-24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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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床边,他不禁皱眉看了一眼红香,这屋子实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屋中摆设简单到了只有一桌一椅不说,这桌子上都有一层薄灰。被子倒还干净,可身下的褥子上污渍斑斑,一看就是久未更换。这绝不是一个病人应有的待遇,更不要说这病人还是客人了。
                        红香明白薛大夫的意思,桌子——她中午没有带水,而且时间不够了,所以只扫了扫,没有细擦;而褥子——她无力更换。
                        薛仁没有说话,看向床上躺着的病人。视线圃一落到那人脸上,薛仁心中电光一闪,猛然明白了这人的身份。
                        他见过这人!只是那时他昏迷着还满脸血污,连样子也看不清。一个多月前的傍晚,他正在医馆中看书,一个黑瘦的汉子背着他过来求医。两人全身都是血渍污痕,他当时就被骇了一跳。他一搭脉就知道他没救了,劝那汉子别费心了。那汉子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两人走了之后他才看到地面上拖出了两条血痕。
                        后来他才知道那晚城中几乎所有医馆都被那两人求遍了。他当时微有后悔,但后来没了两人消息他也就淡忘了。
                        他也听说城中一个乞丐不知走了什么大运竟被刘府认了亲戚带回了府中,但他却从没把这两人连起来过,原来他们竟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他到现在还活着?薛仁压下心头的惊异,掀开被子,一手搭上他的脉搏。
                        手指触到他的脉搏,薛仁吃惊更甚,不禁看向杨戬平静的脸。他的脉象散乱,微弱到几不可查,显是内腑重伤,并且伤势重到没有生还的希望——和他上次的诊断一样。
                        可是他不仅活下来还清醒过来了。
                        薛仁再次看了杨戬面无表情的脸,揭开被子,解开他的外衣。失去了遮蔽的身体一落入他的视线,薛仁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旁边的阿成不禁“啊”了一声。
                        这具消瘦孱弱的身体上伤痕遍布,如同受尽了酷刑的重囚。一块块黑色或青紫的是不知什么原因留下的淤伤;一道道细长的伤痕应该是鞭伤,多半是荆条一类的东西留下来的;胸膛有一块凹陷下去,那一块血肉模糊,他试着一摸,皮肉下的肋骨已断,应该是断了四根。最触目惊心的是一道巨大的伤口,似被利刃所伤,由肩及腰贯穿胸腹。伤口周围的皮肉翻卷,显得狰狞无比。这些伤口大多都没有愈合,不断地往外渗着丝丝血迹。
                        薛仁和阿成小心翼翼的侧过他身体,他的背部也有许多淤伤和深浅不一的伤口,可喜的是这些伤口比身前的好一些,几乎都已结了疤。最令人庆幸的是那道看起来致命的伤并没有贯穿他的后背。但这也不能说那伤就不致命。他不知道他内腑的伤是怎么来的,但肯定跟这伤有关。
                        还有断了的肋骨,看他的情况,肋骨应该没有扎入心肺,由此引起的性命之危可不必担心。但碎骨横在血肉中会带来无法忍受的痛苦,这种折磨能让人生不如死,而他并没有接过这种程度的断骨…
                        薛仁忽然看向杨戬。他猛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这个人,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这样多,这样重的伤,寻常人根本忍受不住,可是从他进屋到现在,这个人连一丝呻吟也没有!不会是痛昏了吧?从他开始诊脉时,他就闭上了眼。他刚才心思都放在他的伤上,虽然奇怪,但也没在意。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9-2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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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这种照顾真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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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真君最后不会还是死了吧??Σ( ° △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9-24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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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及此,薛仁立刻伸指去拨杨戬眼皮。但手指才到他面上,杨戬的双眼倏尔睁开,骇了他一跳。
                            杨戬眼神极冷,薛仁一惊下立即缩手,莫名生出一股惧意。幸好他只一睁便重合了眼,薛仁惧意很快就消散了去。
                            但那一眼已说明他定然不是昏过去了。那他是不是痛的麻木了,感觉不到了?刚升上这个念头,薛仁就发现自己双手如出了层汗般湿润粘滑。细一看,薛仁恍然明悟,这是他刚才为他检查身体时蹭上的。不知为何,他刚才竟没注意到他这分明是痛出来的一身冷汗!他甚至以为他痛极的痉挛是不惯外人触碰时的紧张!
                            这个人,这个人竟坚毅至此!薛仁震撼地看向杨戬依旧淡漠的面容,除了蹙在一起的双眉,他竟找不出一点痛苦的迹象,薛仁震惊地望着他,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红香早已是泪眼模糊,她死死咬着手背,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唯恐会引得大夫分心,影响到他的诊断。
                            她只是想着他衣上的血迹和手腕的伤,担心他身上可能有伤,请薛大夫顺便看一下。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伤得这样厉害,简直是遍体鳞伤。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他该有多痛?他疼成这样还在她看他时笑得那么温和跟没事人一样,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阿成,把我的药箱拿来。”薛仁开口时已恢复了镇定。这个人,他救不了,但至少,他可以减轻一些痛楚。
                            阿成为杨戬伤势所惊,听到师傅呼唤才回神,忙取过箱子递了过去。
                            薛仁接过箱子,尽管心中清楚里面装了什么,但打开时依旧皱了眉。他之前听红香描述,以为他只是四肢失去知觉,应以针灸治之再辅以汤药。而具体该用何药用药几何都需看过之后才能决定,因此并未带多少草药。除了少量常用的草药便是预备治他喉疾与腕伤的了。
                            “薛大夫,他情况怎么样?”见薛仁拿出些草药准备敷上,红香忙擦了泪上前问道。
                            “不太好。”薛仁简单答了句,转头问道:“有纸笔吗?”
                            “啊…没…没有。”红香一愕,摇头答道。
                            薛仁向阿成道:“阿成,你回馆一次。带些大蓟、白茅根、六月霜……新鲜的,还有旱莲草、铺地黍、飞龙掌血……研沫的,都尽量多带些。另外,再带些干净的棉带…还有,把药臼药杵和木冲子也拿过来。”
                            阿成用心记着,点头应下。师傅说得虽多,但大都是止血消肿的,他心中有数。待师傅吩咐完毕,道一声便去了。
                            “公子可曾用过什么药?”
                            用药?红香下意识摇摇头,他连饭都难吃到,更不要说药了。
                            薛仁更加吃惊,不由又看了杨戬一眼,再次搭了搭他的脉,却仍是一团疑惑。他再问,红香只能肯定他入府后未用过药,而杨戬却显得漠不关心,连眼也未睁。他只得压下惊异,继续手上的事。红香帮着薛仁将带来的不多的药敷上去,见他使了个眼色走出来,忙跟出去。
                            “大夫,他……”红香忐忑地问道。
                            “老夫救不了他。”薛仁直接道,话里有浓浓的惋惜。
                            “怎么会?大夫您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红香急道。她虽然没料到他伤势如此重,心中极是担心,但见薛仁尽心救治,总以为不过是多费些功夫而已,从未想过不能救这一条。
                            薛仁摇摇头,道:“老夫医术不精,只能勉强医些外伤,小姐令请高明吧。”
                            “怎么会?大夫您是不是担心银子?他是老爷和夫人带回来的,他们不会不管他的。求求您了,我不会不给钱的。”红香一急,扯住了薛仁的袍袖,瞥见他不悦蹙眉,忙松了手,却不死心地望着他恳求。
                            “不是钱的问题。他遍体鳞伤,以贯穿胸腹的那道伤最为严重,伤口太深太长,不易痊愈。胸中数根肋骨断折,我也无力续接。这还只是外伤。最严重的是他经络俱毁,五脏六腑都似受了重伤,本就是不治之症。”他看着红香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不忍地叹了口气,干脆道:“老夫这样说吧,我很惊讶他竟然还没死。”
                            “薛大夫,他的情形,真就那么严重?您不能,您就不能想一想法子?”
                            薛仁看她眼角含泪,脸上尽是恳求,不忍再回绝她,想了想,道:“老夫的医术不精,刚才也说了,依我看来,他那样的情形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可是既然他活下来了,就有活下去的因由。他性格极为坚毅,悉心照料着,兴许能活下去。”
                            他说得很慢,说到最后终究也能没加上一句“兴许能好转”,更没敢说他所说的活下去是能活多久。
                            红香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容乐观,霎时心中一片绝望。薛大夫已算的上最好的大夫了,他若没有办法,还有谁能救他?
                            薛仁一直在思量杨戬情形,蓦地,一个念头突兀从他心中升起,他不觉问出声来:“公子是否是神仙之体?”
                            “是,是,他是神仙。”红香连连点头,重新燃起了希望,急切地问薛仁:“大夫,他是不是有救了?他是神仙,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9-28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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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伤要靠三妹他们治啊 魂魄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7-09-28 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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