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丝将俄洛伊压倒并骑乘在胯下，被压在身下的俄洛伊则伸出手去扼金克丝的喉咙。
金克丝在被扼住喉咙管后嘎嘎地发出一阵干呕，接着哇的一声向身下的俄洛伊吐出一大口带有呕吐物的黑血。被污 物喷了一脸的俄洛伊顿时杀猪般捂脸尖叫起来。
“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俄洛伊太太！”金克丝歇斯底里地冲身下的俄洛伊狂吼，粘稠的黑血混杂着呕吐物一路顺着她的下巴和脖子流下来，滴溅在俄洛伊惊恐万状的脸上。“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恶心吐了。
“怪物……快从我身上滚下来！”
俄洛伊伸手去扯金克丝的辫子想坐起来，金克丝用两只腿死死地夹住俄洛伊肥胖的水桶腰，双手反过来扼住俄洛伊的脖子，把俄洛伊几乎就要挣脱起来的巨躯重新压回到自己胯 下。
“我们真的很喜欢这黑漆漆的鬼地方啊，因为我们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鬼 东西啊！喔喔哈哈哈哈！！！”
金克丝在俄洛伊身上骑乘着猛烈颠簸，像是在驯服一头不肯归顺的烈马。鲜血淋漓的狰狞笑脸把她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厉鬼。“求求你大慈大悲地把这鬼地方借给我们这群鬼东西用吧，求你了！”

“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你们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吧！我求你快把我放了吧！”俄洛伊哀嚎道，拼命想要避开金克丝那张就要贴上来的可怕笑脸。
所有人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局势一瞬间已经颠覆逆转。
“不行！”金克丝死死揪住俄洛伊的衣领不放。“除非你向我保证！除非你向我保证！”
“我向你保证！我向你保证行了吧！求你放过我吧！”俄洛伊声嘶力竭。
“我要你向我发誓！”金克丝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俄洛伊的额头上，把带着血的唾沫喷在俄洛伊脸上。“俄洛伊，我要你向我发誓――！”

“我…我用亲生爹妈的名义向你发誓总行了吧？”俄洛伊彻底崩溃，苦苦哀求。“老天呐……我用我全家的名义向你发誓总行了吧？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金克丝这才丢手放开了胯下的俄洛伊，颓然倒向一旁。
满脸污血的俄洛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她惊恐地尖叫着向这黑暗地狱的出口逃去。
门板重重地关上了。地下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
人群从黑暗中走到昏暗的灯下，像一个沉默的句号将金克丝团团围住。
片体鳞伤的金克丝瘫躺在这圈由女孩们组成的句号之中，像是一个被人撕坏了的洋娃娃。
无数只手同时扶起金克丝的左臂、右臂、后背和脑袋。
她们小心翼翼地把一瘸一拐的金克丝搀扶到用来堆放衣服的折叠椅上。
金克丝虚弱地坐在椅子上低头咳嗽，克制着从全身各个部位涌来的剧痛。
“作为违反规则的惩罚，这周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做一个家庭作业。”她抹了一把从脸上流淌下来的鲜血。
“你们要走出去，到每一个大街小巷里去。”
女孩们都用全新的眼光看着她们的领袖。认真听着金克丝说的每一句话。
“你们要找一个你压根就不认识的人打一架。”
“你们一定要主动找人打一架，但这一架你们必须要故意打输，并且必须挨上一顿胖揍。”

【第十一章：不速之客（下）】

冰冷刺骨的凉水淋到了一个垂头丧气的上班族。
这具行尸走肉迟钝地停了下来，有点恼火地摸了摸自己湿透了的后背。
“抱歉姐们，”她愁眉苦脸地转过头问你，语气里除了麻木的沮丧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我是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了吗？”
你二话不说，立刻把水管的开关开到最大，把更加猛烈的冰水朝她的苦瓜脸上射去。
“来人啊，救命啊！这有个吃错药的神 经 病要打我！”惊恐万分的销售员光着双脚在前面拼命地跑，你挥舞着她掉落的高跟鞋在她背后拼命地追。你俩一前一后飞快地绕着那台轿车顺时针狂奔成一个圆圈。

“你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这个死气沉沉的行尸走肉终于被激怒了。
“我这人全身都有毛病！”你狠狠推了她一把，推得她连连后退。
“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她又气汹汹地向你冲过来。
“没错，我今天就专门欺负你！”你把手掌压在她那被冰水湿透了的脸上，狠狠向后一推。
这弱不禁风的妹子被你推得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还被水管接头上的消防栓给绊倒在了一处水洼里，顿时溅起一片水花。
她像个落汤鸡似的狼狈地从水洼里爬起身来，你则幸灾乐祸地指着她哈哈大笑。
她就这样看着你。
她浑身发抖，她怒寒交加。
你就这样看着她。
你毫不在乎，你阴阳怪气。
“看你麻 痹啊看死姬佬，有脾气你动我一下试试？”
这个自打上幼儿园的第一天起就再没跟人干过一次架的人猛地从你手里抢过橡胶水管，狠狠抽在你厚颜无耻的笑脸上。

“她妈 的，有种你别跑！！”气急败坏的汽车销售员穷追不舍地在你背后挥舞着她的高跟鞋。你俩一前一后飞快地绕着展厅上的轿车逆时针狂奔成一个圆圈。“看老娘今天不弄死你个小兔崽子！”
“为什么你要来惹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惹火我！为什么我怎么忍耐这个世界都偏要跟我过不去！”她把你按在地上一通乱捶。她锤你捶得有多猛，趴在地上抱着脑袋挨捶的你笑得就有多疯。“去你 吗 的皮尔特沃夫！去你 吗的全世界！我真是恨透了这无聊透底的鬼地方！”
对 ，这就是金克丝想要的结果。
找一个你压根就不认识的陌生人。
找一个这辈子除了在不停忍耐就是在不停忍耐的老好人。
无缘无故地泼她凉水、骂她脏话、吐她口水，扇她耳光……
你今天必须要把她彻底惹火跟你干上一架，但挑起这场战争的你今天必须要挨上一顿痛扁，挨得越重越好。
让这个陌生人好好体验一下把惹火她的人揍得满地找牙是种怎样痛快酣畅的快感。
让她真真正正地爆发一次，让她用真真正正地靠自己的暴力赢上一回，让她意识到自己那死气沉沉的身体里原来也隐藏着最狂暴野蛮的黑暗基因。

我捏紧拳头敲了敲凯特琳办公室的门。
“长官。”我向凯特琳打招呼，但我那杀气十足的语气和表情却一点体现不出来我真的在尊重我的上司。“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我的不请自来很出乎凯特琳的意料。
“好啊，”她给钢笔合上帽盖，面无表情淡淡道。“请坐吧。”
我毫不客气在她面前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不过该从何处谈起呢？”凯特琳强压着一肚皮的怒火，刻意放轻声反问我。“谈你经常性旷工请假的事？谈你每天上班都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事？还是谈你作为皮尔沃夫特警员，生活作风却不堪狼藉的事？”
我抖着二郎腿轻蔑地冷笑：“长官，您的台词还是千年不变的老套。”
“你啥意思？”凯特琳皱紧了眉头。

“让我们来换位思考一下。”我把双手搭在她的桌子上，模仿着她上次找我麻烦时用过的腔调。“假设您是我，您发现德高望重的凯特琳长官虽然每天都貌似工作到很晚，但实际上她每天却都至少有半天以上的时间并不是在真正工作，而是在浏览联盟百合小说和打英雄联盟排位赛――那么出于警员应有的责任和义务，你会不会去检举你的上司呢？嗯？”
凯特琳的态度由吃惊转为勃然大怒。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您先听我……”
“滚出去，滚回家等你明天的除员通知吧！”
“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呢。 ”我直接打断她，根本就懒得管她在说什么。“您呢，马上取消所有针对我的处分，然后把我转为专门负责监督咱们部门工作纪律的特殊人员。而作为条件交换，我的工作内容就是永远不把我知道的小秘密说出来――包括您屡次接收嫌犯家属贿赂在内的这种见不得人的缺德事儿，都不会说出去哦。”
我直视着凯特琳瞪得滚圆的眼睛，每一个句子每一个眼神都透射着与金克丝本人并无差异的痞子气息。
“当然，这就需要在您的办公室里安装一个特意为您个人准备的监控探头，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不用亲自来警局报道上班了。因为我在家就能通过监控监视您工作期间的一举一动。”

“你…你她码真以为自己是谁啊？你还想监控我？你还想白拿薪水不上班？”凯特琳把脸前倾过来用一种关爱低能儿的眼神看着我。“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脑袋被门挤了的蠢 货！”
我坏笑着，歪着脑袋看着又惊又怒的凯特琳。
我舔了一下自己嘴唇，喉咙里咽下一大口口水。
我这个充满暗示的动作让凯特琳受到了惊吓，她慌忙站起来去抓墙壁上的呼叫机。
“警卫！”她冲呼叫机大喊，似乎我这条疯犬随时都可能突然扑上去咬她的喉咙。“马上来一趟科长办公室，这里有紧急情况！”

我上半身稳坐着没动，但我桌子下的双手却紧握成拳头颤抖着。
我告诉我自己，我就是金克丝。
无赖中的极品，极品级的无赖。
想到这，我抡圆了膀子对着自己的下巴就是全力一击。
顿时，我连人带椅子一起在凯特琳面前四脚朝天。
顿时，这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像是被导演喊了暂停似的凝固住了。
我捂着下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一脸震惊地问同样一脸震惊的凯特琳：“你打我干什么？！”

话音未落，我又自己猛地低头撞向面前的办公桌。
我的额头在重重撞上办公桌锋利的棱角后又弹了回去，我捂住额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哎呦！你怎么还打啊！！”
凯特琳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哎呦哎呦！”我反过手揪住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地上拽起来。“你还要干什么？你还要干什么！？”
“快住手！别打啦！”只剩下脑袋和眼睛还能动的凯特琳就这样左右转着她的头，看着我自己揪着自己的头发，从办公室的左边一路喊着“救命啊，科长打人啦”逃到房间右边，
又从办公室的右边一路揪扯自己的衣服逃跑到办公室的左边。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衬衣被我自己撕开，露出了穿在最里面的文胸。
我扯着被自己撕裂开的衣服回到呆若木鸡的凯特琳面前，用手拎起自己的衣领做出要把自己丢出去的动作。
“凯特琳！你还想要把我怎么样啊？！”我这句话其实是在问我自己――我扭头看了一下后面――我的背正对着凯特琳的红木书架，那里面装着凯特琳科长整个职业生涯所积累下来的所有奖杯、荣誉证书、出刊书籍和纪念品。――用自己的身体把这玩意撞个稀巴烂的感觉一定非常痛快非常过瘾。
“不要啊……！”我向后纵身一跃，在空中飞出一道跳高运动员的弧线。

不知怎么，我飞起来的那个瞬间突然想起了我和金克丝那晚在酒吧停车场打的第一架。

伴随着一声撞击的巨响，书架的玻璃和隔板全被我的身体噼噼啪啪地压了个粉碎。挂在墙上的油画框也被震落下来，和那些从压断的书架隔间上掉下来的奖杯纪念品们一起乒乒乓乓地摔砸在我的脑袋和身上。
“呜呜，凯特琳你这女人心肠好狠哦……”我满脸痛苦地趴在一片狼藉的书架废墟前捂头蜷缩成一团。
呼叫机的话筒从已经石化了的凯特琳手里掉了下来。
我匍匐前进，像惊悚片里的女 鬼一样低声呻吟着爬向惊呆了的凯特琳。锋利的玻璃片割破了我的手臂，使得我身后爬过的地方拖出一大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凯特琳的双眼瞪的比她因恐惧而张大的嘴巴还要大，在我的不断接近下她步步后退，直到完全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地让我伸出血手抓住她烫的笔直的西裤裤腿。
这多年我都在默默忍受这个女人的使唤和嘲讽，今天我可算是要好好报仇雪恨了。
“听着，老大。”我跪在她的面前，用粘满碎玻璃渣的血手握住她戴着欧米茄金表的白净手腕，在她不菲的定制外套上蹭出一大片鲜红的血迹。“照我说的那样去做，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在您面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