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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梵想¦Brahma towards』【归陆】金风玉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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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陆番外合集,包含正文if线、结局后的日常、待定内容。
○基于同人文《归路·陆年》背景、情节、人物设定,并作补充,与漫画基本无关联,注意避雷。
○正文不弃,会写到结局,与番外一起连载。现生工作忙,不定期更新。


IP属地:河北1楼2024-08-10 00:00回复
    ○“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
    ○七夕快乐。
    ○祝愿朝颜妹妹在每一个平行世界里都能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春秋积序,容状不衰,琴瑟相谐,松萝共倚。


    IP属地:河北2楼2024-08-1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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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18:4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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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
      从正文开篇及之前的某个时间节点开始与正文走向脱轨,与正文会有些许情节设定冲突,一切为了顺利谈恋爱而服务。
      已定if线番外:
      ①亲王女仆【正文开篇分线】(18-勿入)
      ②校医优等生【正文开篇半年前分线】(校园纯爱,含以夕)


      IP属地:河北3楼2024-08-10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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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番外一 亲王女仆00
        脑洞源自正文第七十章朝颜随口一编的设定:
        ——“我和夕颜都是人造人,为公会奉献一切是我们的使命。来星光之翼之前,公会就给我们注射了一种叫作迷月引的药物,那种药与我们的身体结合才能产生效果。”
        ——“总部下派卧底的任务,是指名要我去的,同时要求不能用化名,也不能易容伪声。我混进魔党首领的城堡做了女仆,不知为什么比起其他的女仆,我发现他总是会注意我,有时候还会盯着我看好久。那时我很紧张也很害怕,以为自己哪里暴露了。直到有一次上街,我和纳兰小姐互相确认了身份,她告诉我,我体内的迷月引具有诱惑吸血鬼的作用,越是强大的吸血鬼越容易被引诱。”
        ——“但我的身体引起的不是吸血鬼的食欲,而是【性】【欲】。所以我真正的任务不是打探情报,而是找机会和魔党首领接触,在他意乱情迷之际杀死他。”
        由于正文后期从始至终坚持“朝颜干什么都是对的”原则,必须给安排if线,绝不是因为笔者想写各种姿势。


        IP属地:河北4楼2024-08-10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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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番外一 亲王女仆01
          潜伏进城堡的第七日,朝颜习惯了以营养胶囊替代日常饮食,甚至没有了饥饿感,松下“至少不会因为活人体质而暴露身份”这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越发担心自己的健康。
          不知在长身体的阶段出了什么岔子,明明吃得不比同龄人少,甚至因为日常的特训和锻炼量大导致食量也大,她的身体质量指数永远达不到正常范围,肌肉也明明很多,可看上去还是毫不健康。
          如今连人类维持生命体征所必需的食物都不用吃,短短几日,朝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又细了几寸,肋骨也更硌手了。
          只是这份担心真的还有必要么?她以身为饵卧底在敌人头目的巢穴,中间又隔着难以跨越的种族鸿沟,无论计划能否成功,都几乎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计划——起初她也天真地以为她的任务就如伊森所说,是来探知魔宴同盟的下一步攻城动向,可就在上午,那个名叫波理雅的女仆的话不止是打破了她生还的希望,更是击碎了她的三观。
          ——“你身体里的迷月引,对吸血鬼有诱惑作用,即使是魔宴同盟的首领那种级别的血族,也会被诱惑。”
          ——“他是……哪种级别?”
          ——“听说是长年禁欲,不为任何女色男色所动。”
          ——“你们特意研制出那种东西,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他的?”
          ——“只有你的任务是这样,你的妹妹另有其他使命。你表现得好,她才能好过一些。”
          ——“……我若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你们能保证我的父亲和妹妹都性命无虞么?”
          ——“我保证。”
          虽然过程中不乏她对血猎公会高层各种诡异无脑决策的阴阳嘲讽,但最终结果就是,即便知道自己要付出身体引诱那个与自己人种不同物种不同,怕是连年龄都可能有几百年差距的魔宴同盟首领,她还是要接受。
          不然还能如何?血猎公会不一定会因为她的忠诚保住她的家人,但如果她连这点牺牲都不肯做,父亲和妹妹们就一定没有活路。
          只是她的任务是这样,与她一同接种了迷月引的夕颜会如何呢?她还是要想办法联系夕颜,至少夕颜现在是自由的,凭夕颜的能力,也可以防备公会下一步对她们不利的动向。
          ……还有一个麻烦,即使她能越过伊森和凯瑟琳直接联系夕颜,又该如何把这一切告知夕颜?夕颜若知道她被安排来完成这么个完全不符合她人设且是有去无回的任务,一定会疯的。
          朝颜心里自然不想接这么个神经任务,之所以表现得没那么抗拒,是已经麻了。
          比起对于父亲妹妹的安危以及未来的担忧,和一片空白想要创死做下这个决策的公会高层的计划,付出身体和生命的自我终局在她心里泛不起多大波澜。
          不过……倒是说得通了,那个不知道已经几百岁的老男人时不时会盯着她看的原因。
          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传说中长年禁欲的魔宴同盟首领是真的中招了,被接种了迷月引的她所诱惑到,才会一直关注着一个根本没资格入他眼的女仆。
          几天前她就有注意到他的视线,都无需她那自幼过人的敏锐和警惕心派上用场,而是那个男人根本没想掩饰一直偷窥——正大光明地看她的事实。
          不止是她,一起工作的女仆们都发现了,而且没一个人认为那位大人盯着的是她们自己,纷纷认定他关注的就是她。
          于是波理雅和她摊牌了,顺便安慰她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暴露才会被那种侵略性的目光盯住。
          ……她谢谢她。
          跑是跑不了了,只能认命,可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是主动送到老男人跟前去,还是等着他忍不了了来找她?
          目前为止还算薄的脸皮和羞耻心,以及处于合理性的角度,似乎她只能选择后者。主动送上门去,意图未免太明显,而且那个男人之所以长年抑制欲望,就是不想暴露太多弱点吧。
          重欲之人毫无疑问是脆弱的,也最好拿捏。清心寡欲才是真正的无懈可击,对于一个已经走上高位、已经拥有很多的人来说,这却又是最难做到的。
          血猎的敌人头目是一个不重欲的吸血鬼——听说他的法力也很强,强得离谱,的确棘手,也难怪他们会折腾这么大的阵仗,利用克隆人和那种特殊药物来对付他了。
          可还是好……神经,难以想象这是正常人类想出来的办法。
          因为心里太乱,怕在其他女仆们面前失了分寸,大半夜朝颜迎着月亮出来浇花。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发现这些女仆们对魔宴同盟首领的称呼都是“那位大人”,显然是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最多认定他是某个有着爵位的贵族。
          她们都是主管诺西德捡回来的流浪儿,或许连魔宴同盟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她也该和她们一样天真,普通血族,特别是她们这种在成为血族后没有引领人的流浪者,正常情况下的确不该晓得血族世界的政权势力。
          伪装倒是好说,她似乎生来有演戏的天赋,如今也能确定那男人是真的被她吸引了,怕只怕他对她身体的那点欲望最终会被他的理智战胜,他不会选择留下她,而是直接杀了她——铲除了欲望的根源,自然就不会有欲望,也不会有弱点了。
          她死就死了,可死得太快也不好,她还需要时间去为家人绸缪,至少要死得瞑目。
          “——再浇下去,它们就真的死了。”
          “——!”
          心里想着不怕死,可此时此刻仅仅是听到这个词,还是会忍不住颤抖。
          也或许她刹那间的惊惧来源是这个声音——虽然只偶尔听到他和诺西德说话,用的还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可那声音太过悦耳,实在让人难以忘记——就是那个老男人!
          朝颜赶忙将水壶搂在怀里,只瞥见他似乎从不离身的披风一角,脸都没来得及看就低下头去:“……大人!”
          脸,自然也是见过的。亦是因为太过好看,即便只是偶尔见过几次,也记得非常清楚,顺便洗脑自己不要因为外表而对他产生错误的判断,他是敌人,是很恐怖很强大的敌人,而且是一个不知活了多久的老男人,老男人老男人。
          她的声音尾调都拔高不少,肩膀像是完全不知该怎么停下颤抖,更是不敢抬头,于是听到他疑惑的语气:“这么怕我?”
          ……本来是不怕的,她从前杀过蝙蝠,杀过行尸,它们一个是动物一个是死物,共同点是都吸血。吸血鬼不过是人形的吸血活物,她原本不觉得他们和蝙蝠、行尸有什么区别。
          在深入了解了其实血族世界里的绝大部分吸血鬼都是由人类转化的后,就不免觉得曾经的自己过于天真了。他们不仅有凶猛兽类的獠牙,传说中神族才有的力量,亦有人类的思想和智慧——这才是最可怕的。
          但即使这样也没什么,左右她现在的体质看起来和吸血鬼差不多了,那无非是用与人类的相处方式和他们相处,自己不能首先畏惧,不然只会暴露更多。即使对方是最难对付的魔宴同盟的首领,也要以平常心去对待。
          她是想过自己早晚会死在他手下,可就在不久前才知道,死前还要跟他……
          虽然她之前还没有过,也将这种行为看成很平常的事,但跟敌方首领,尤其还是抱着杀死他的目的去做这种事……总要给她点时间去做心理建设。
          害怕么,也不算特别恰当,不过其他女仆都很畏惧他的气场,她还很奇怪——明明他没有刻意冷脸,也从没有为难过她们这些流浪者,有什么可怕的。
          她也害怕一下好了。
          “我,我——”自然也不能直接说害怕,“不、不怕。”
          会不会表现得太矫情了一点?可惜现在照不到镜子。
          不知道是觉得她矫情还是觉得她可——怎么可能,他的轻笑声落在她耳边,明明没有离得很近,声音也没多大,她却像是被烫到一样一个激灵。
          “朝颜,是你的名字?”
          朝颜磨磨蹭蹭地点头,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主动来找她,自然是要有所行动了,现在就看他是要她的身体还是要她的命。
          如果是后者——眼下是真的开始害怕了,若仍有遗憾未完成,总是会怕死的。
          朝颜紧紧闭着眼睛,心乱如麻,目标就在眼前,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好好思考该怎么脱身。或者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实力差距太大,留给她唯一的选择大概就是想死得干脆些还是痛苦些。
          拜托,至少不要是现在,千万先不要……
          “你可有喜欢的人?”
          “……”
          朝颜的脑子宕机了几秒,下意识地抬头:“您、您说什么?”
          好在当下是晚上,月光再亮也照不清人脸,她又没有吸血鬼的视力,看不清他的面容,只隐约能看出他的轮廓,和那双微微泛着玫红色光亮的眼睛。
          “我想——”他微微启唇,顿住,似乎不太好意思说下去,措辞了好半天,“如果你没有恋人,我想你做我的女人,我很喜欢你。”
          朝颜震惊地张张嘴巴,内心彻底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很是疑惑——这就是他本来的性格吗?不是装的?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硬实力也十分强悍的人,不该是看上什么就直接抢过来吗,为何还会征求对方的同意?
          她绝不信这男人是真的这么有礼貌,实在诡异至极,便先装傻试探:“做您的……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没有不耐烦,依然很温柔,甚至隐含着没有听到她直接拒绝的欣慰:“你需要随时满足我的需求,任何时候我都会想要亲你,抱你。若你能令我满意,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也都会满足你。”
          这未免太顺利了,听着他柔和的语调,她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好像理解您的意思了,但我可以拒绝么?”
          “……”
          他周身的气压一下子低了,该说不说,如果他一直如此,那她倒是能理解女仆们为什么怕他。
          “为什么?”他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有些难以置信,“你有恋人了?”
          “没有,只是觉得很不现实,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高贵的您会想要低贱的我来满足您的需求。”
          他沉默片刻,舒了口气:“我也不知为什么,从第一次见你开始,就想与你亲近。和你一样,我更是无法说服我自己。”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说:“那——”
          “可喜欢一个人,想要一个人,本来就不需要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他又紧接着说,“何况我只是想要你的身体,许是我禁欲久了,想放松一段时间,你是来自东方的女孩儿,与我平时见过的女人不同,却也很美,我才想和你试试。”
          欲望的产生确实不需要什么特定理由,可他更没理由和她解释这么多啊。
          无论是以退为进,欲迎还拒,还是依然无法摆脱那种诡异感,朝颜仍是选择拒绝:“抱歉,大人,我还是——”
          “你若不想好受,可以尽管拒绝,届时我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对你这般客气了。”男人的声音彻底冷了下去。
          “……”
          这种感觉才对。
          朝颜彻底放松身体,但面上还是要装出紧张感,于是不停地缩肩膀,一副想跑不敢跑的样子。
          直到他的耐心被磨没,就要抬手抓她时,她才勉强挤出泪水,连连点头:“是……是!大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对我……轻些。”


          IP属地:河北5楼2024-08-10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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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番外一 亲王女仆02
            梵洛伽无助得很,小丫头心眼太多,即便已经假装上钩了,她也不会轻易相信,一定要他装出符合她心目中吸血鬼穷凶极恶的形象来才行。
            但其实他的生气也不完全是装的——在将她的每一句心声都听得十分清楚后,更是不容易按捺住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脾气了。
            他的性格虽不至于用暴戾恣睢来形容,但站在高处久了,也傲慢、自信久了,最讨厌和他唱反调的,也没什么耐心。只是面对在心里抱有期待的女孩儿,这些说不上好的脾气总该收一收。
            但她只给了他几分钟收脾气的机会。
            【之前确实以为吸血鬼只是人形的吸血生物而已,智商层面应该跟蝙蝠和行尸是一样的,后来才知道不是……既然他们相当于怪物版的人类,正常面对就好了。】
            ……之前?后来?
            你六年前是没见过我吗?我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吸血鬼吗?还是在你心里我一直跟翼手目动物是一个智商?
            他心里不想接受,可又不得不接受,她把他忘了——不过六年的时间就忘了,或许都不到六年,或许六年前他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之后,她就干脆利落地忘了他。
            【上床而已,损失接近于零,但我现在还不能死,一定不要现在动手……】
            “……”
            她想得不错,如果不是因为一直在等她,突然遇到一个能激起他的欲望、打破了他这么多年禁欲原则的人,他的选择一定是杀。
            当然,他其实并没有被诱惑到,那个潜伏进来的女血猎是诓她的,迷月引的真正作用本就不在于此,何况她又没有接种迷月引。
            还真是傻,别人说什么都信,连这种事都能接受。
            既然她能接受,他本也不是什么君子,送上门来的美食都推脱不要,就真和她傻成一对了。
            她又要伪装心底真实恐惧同时还要表现出面对上位者的紧张样子还挺有趣的,本来他还想多欣赏一会儿——谁让她轻易忘了他,可很快就主动消除了她的烦恼。
            偏偏她还不信。
            【这个老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好恶心,装得这么温柔诚恳,真以为我会被他的皮囊所迷惑,误解他的本性吗?】
            【也许他察觉到我哪里不对了,是在试探我呢。真是无耻的老男人,别以为我会上当。】
            【本东方女孩儿摊上你这种不人不鬼的西方老男人真的好命苦。】
            老男人老男人老男人老男人老男人……
            能一直忍住不掐死她,证明他是真的在乎。
            即便没良心的她早就忘了他们的约定——连他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都忘了,他还是期待他们能在这一年坦诚相见。
            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对她温和有礼,她反倒不情愿了,那就怪不得他。
            “求你对我……轻些。”
            “……”
            虽然明知她这副做作可怜的样子是装出来的,而且装得很别扭,但他必须承认,这一刻他似乎在心动。
            夜色太暗,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却将她脸上情不自禁泛出的红晕都看得很清楚,忸怩的表情也很……
            可爱,想——
            他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看着她不似伪装的惊恐神情,将她拦腰抱起。
            她是没喊出声,但他听见她的心在狂叫,很吵。
            “以后你就住我的房间。”他垂眸凝视她下意识瞪大的双眼,“抱住我。”
            她的唇角很明显抽了几下,很快从震惊中回神,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柔柔弱弱地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表情是装的没错,但尚未学会伪装身体的反应,眼下的战栗是真实的,这让他很愉悦。
            “不必害怕,之后在床上都这样抱着,我会对你轻些。”
            说着,他抱着她开始走,几秒后听见她在心里不屑地冷笑。
            【害怕?呵,在床上是该害怕。】
            他微微皱起眉。
            【我怕我忍不住用三角绞夹爆你的头。】
            “……”
            他才迈出去十步不到的腿生生僵在了原地。
            而感受到他停了,她不解地抬头,夹着嗓子问:“怎么了,大人?”
            她一边在心里理智分析【似乎吸血鬼被破坏心脏才会死,平时也不用呼吸,那三角绞不仅派不上用场,还会暴露我的身份】,一边瞪着无辜至极的眼睛望着他。
            梵洛伽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看她,继续走。
            传教士风险有点大——能让她的手和腿自由活动的姿势风险都很大,果然还是从后面比较好吗?
            当然了,如她所想,他不会轻易被她杀死,可她害怕暴露身份这点也很重要。既然是她先跑到他身边开始演的,他就陪着她演,竭尽所能地让她自以为将血猎的身份伪装得很成功。
            把她的手和腿都绑上——这是为了她好,绝不是他的私心。
            原本他不想在回房间前搭理她,到时候有她好受的,也以为她至少会多紧张一会儿,毕竟他是来真的,可不是吓唬她,没想到她又在心里蛐蛐他:
            【有点反常识……吸血鬼的肉体不是死的吗,血液都不流动,怎么能硬起来的?】
            【他该不是根本不行,等下直接对我用道具吧?天哪,我一定要杀了他!】
            梵洛伽没忍住,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她反应快,没真的摔在地上,差点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展现一下身体的平衡控制能力,总之双脚是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肌肉记忆太要命,完美落地时她就后悔了,应该直接躺在地上的,他怕不是要……
            梵洛伽连假装疑惑一下她身手的心情都没有,冷着脸说:“自己走。”
            她一怔,缓缓松了口气,转身时在心里骂他一句有病。
            他跟在她后面一路,也听她骂了他一路的老男人。
            不知为何她对他的年龄非常执着,这很重要吗?脸不老不就行了,年纪很重要吗?!
            真想现在就把她剥光了使劲糟蹋,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平时血液不流动的吸血鬼是怎么完成生物学奇迹的。
            城堡里的女仆们都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因为那也是禁地,任何人不许进入,必须时刻铭记。她刚到那一层就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继续走。”他被她气了一路,脾气尚未缓过来,“以后那也是你的房间。”
            她微微蹙眉,想了想说:“大人,我希望平时……不用满足您需求的时候,还可以做正常的工作。”
            她们几个女仆有事没事会聚在一起说话,什么活儿都一起干,即使被分派了不同的工作,身边也至少会留一个同伴。
            梵洛伽挑挑眉:“你喜欢和她们一起待着?”
            虽然同为女性,也许性格合得来,但她们始终也是吸血鬼,看来她没有物种歧视。
            见他不至于连她的这点自由都剥夺,她露出微笑,心里却不自觉地嘟囔了一句【主要是不想跟你个老男人一起待着】。
            梵洛伽的脸色立时冷了回去。
            “是的,我们相处得很——”
            “不行。”
            她愣怔了一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今夜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待着,不得到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
            她的眸光暗了下去,心声也终于开始用第二人称了。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温柔,但没想到你还会变脸,真是神经。】
            【你说不让我出门我就不出门?你平时又不怎么在这里待着,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我去哪儿?】
            她委屈地抿抿唇,泫然若泣:“抱歉大人,是我……逾矩了。”
            梵洛伽瞬间就不那么气了。
            也真是奇了个怪,明明知道她的一切表象都是装的,心里骂他只会一句比一句狠,可一看到她的眼——假眼泪,他的心就是会软下来。
            “……你乖乖的,我不会一直让你闷着。我说过,你若能表现得令我满意,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包括命吗?】
            ……这小丫头真是让人冷静不了一点!
            “是,我明白的,大人,我会守好分寸,不再提出格的要求了。”她吸吸鼻子,“请您原谅我。”
            “赶紧进去。”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上上句的冷淡和不耐烦。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心里在想【又开始了,这老男人究竟是有狂躁症还是精神分裂?】
            梵洛伽差点咬碎后槽牙。
            凭良心说话,这脸是他想变的么?
            她磨磨蹭蹭地找到他的房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停了好久才压下把手推门进去。
            很好,虽然被气得半死,但只要进了这间屋子,他就再不会被她主导了。
            走廊里好歹有烛台,他的卧房里却什么都没有,窗帘全都遮着,连月光都渗不进来。
            到底是存在着种族差距,即便她习惯了夜间训练和作战,也无法在这么暗的环境下像白日一样行动自如。
            可一动不动就会露馅了,她只好假装羞涩紧张,缩起肩膀:“我……大人……”
            从迈进这道门起,梵洛伽的饿狼之心就再也按捺不住,不等她为自己的不自然找借口,就迫不及待地再次横抱起她,几步走到床边,把人扔上去。
            她被丢上床后惯性翻了个身,趴在柔软的床垫上,不待转回去,他整个人包括那件厚重的披风全部压了下来。
            他就俯身在她背上,宽大的披风像是一张被子将他们都罩起来。
            他压得不紧,给了她翻身的余地,于是她的手迅速握拳,手臂肌肉绷紧,就要侧身给他一肘击,却瞥见他的眼亮起赤红色的光。
            也正是这一眼,她发现自己全身都再动弹不得,手臂垂落在床上,双腿也像失去知觉一样。
            他眸中的光渐渐恢复原本的瞳色,十分清楚她只能软软地趴在床上无力再动了,便撑起身解开她的束腰。
            女仆裙不难穿,在他掌下褪去得更是轻易,不一会儿她身上就只剩两件内衣,贴着冰凉的床铺和披风,忍不住打颤。
            衣服被扒光她都没什么感觉,直到他的唇印在她的后颈,一路向下流连到腰窝,那后知后觉的羞耻心才算爆发。
            虽然她是不在乎这种事,可到底是第一次经历,任何第一次都会紧张甚至恐惧,何况还是跟……
            一个吸血鬼,敌人首领,必须杀死的人。
            不知是害怕还是纯粹的羞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紧闭的眼角不知何时蓄起了泪水。梵洛伽有些惊讶,仔细听了听她的心。
            ……全是在诅咒他,骂得很难听,他就不具体展开了。
            他更加贴近她的身躯,边吻她边将披风和外衫都脱掉,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感受她的反应。左右她动弹不得,他就把她翻了过来。
            第一次,果然还是这个姿势最好。
            她也赶忙调整表情,在眼泪流下时才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不由也惊讶了一番。
            很快她配合好自己的眼泪,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大人,我……我害……”
            “别怕。”
            久违的欲望和从心底对她的珍视第一次使他完全忽略了她嘈杂的心声,也是第一次发自灵魂地予她温柔。
            “朝颜,我会对你好。”
            “……”
            有一瞬她失了神,不知脑海中出现了什么,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
            把她身上多余的东西都剥了个干净,他将她纤瘦的身躯完全抱起贴在胸前,手指寻到入口,那一刻她的脸色又变了。
            他暂时放下了对她肢体的钳制,吻在她耳边:“抱着。”
            她沉默半晌,依言抬起手臂,像方才一样搂住他的脖子。下一刻,她的四肢又像失去知觉一样变得无力,可环在他颈后的手却是怎么都没有松开。
            即便到最后已是真的泣不成声,在他似乎越来越热烈的攻势中彻底失去意识。


            IP属地:河北7楼2024-08-10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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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番外一 亲王女仆03
              朝颜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回忆起了一段似乎已经被她遗忘许久的时光。
              原来她在很小的时候……那年是十岁,六年前,就见过吸血鬼。即使那时三观还不成熟,性格也很幼稚,她还是能确定年幼的自己对那个血族产生了不一般的感情。
              就算是以现在的视角回看梦里的自己,她依然很喜欢他。他意外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拯救她,陪伴她,虽然对她不是很客气,却教会了她很多。
              与他分别的那一晚,他告诉她离开家去经历另一个世界的纷繁复杂,是她成长不可绕过的关卡。那个世界不再有和她的家人一样能给予她全部真心的人,如果碰到像他一样的坏人,一定不要再单纯地去相信和依赖。
              她说他虽然看上去很凶,一副不可接近的样子,但其实很温柔,他告诉她戴着温柔面具口蜜腹剑的人最防不胜防,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要时刻警惕,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能理所当然地以为任何好处会无缘无故地落在自己头上。
              面对顺境不能大意,面对逆境,更要全副武装,不能被任何可能存在的微乎其微的不利打败。
              她忘了他,忘了与他相识、离别的契机,却一直记得要时刻谨慎地对待身边的一切人、事,走一步算三步,不自负也不自卑,在这个没有绝对真心的世界独立地生活下去。
              那还是她与夕颜刚离家不久,被血猎组织安排给一对富商夫妇收养,也是她第一次对“她的世界”以外的人保持警惕。
              将她和夕颜带走的人并不值得信任,被他们交付的人自然也一样。
              那对夫妇明明笑得很和善,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们,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从他们眼中看出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抚养她们十年的父亲眼中从未出现过的东西,那个自称“坏人”的吸血鬼少年也不曾流露过那样的眼神。
              当在地下室被火光和血色刺痛了双眼,目睹一个个与自己同龄的男孩女孩像坏掉的人偶一样被展示在墙上、地上,被恶心的气味刺激到反胃,她在害怕的同时不由想到,那个少年是对的。
              那个时候,她很希望他能在身边,像从前一样保护她,她想要依赖他,可现实却告诉她此时此刻只能依靠自己。
              要冷静,沉着,至少在面对那对夫妇时要稳定心态,不能被恐惧打倒。
              要在完全脱离他们监视的前提下独自联系外界很难,她从尚存一息的同龄人口中得知,由于最近她和夕颜来了,成为了他们名义上的孩子,他们自然先以她们为重,已经连续几日没有来过,只让几个保姆处理这里的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夕颜,更以为那对夫妇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对她们下手,却意外地迎来了最大的变故。
              原来杀人是可以如此干脆利落地做下的一件事,原来杀掉一个痛恨的人,内心只会是庆幸和愉悦,完全没有恐慌和后悔。
              如果说在亲眼看到夕颜被凌辱时向他们砍去的斧子是冲动的助推器,病房里静静贯穿在他们喉间的钢笔便是冷静的功德碑。
              那是她此生最不后悔,无论何时想起,都痛快不已的事。
              夕颜恢复后的不久,她们正式加入星光之翼,那时的星光之翼已经从两千人降至几百人,随着她们成为正式的血猎,原本可以说十分庞大的组织,只剩下包括她们在内的四个人。
              在入学圣裴儿前,似乎是她们离开家的第二年,她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烧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病好后也没有觉得大脑和身体发生了什么改变。
              可现在想来,她多半是在那个时候忘了那个血族少年,那个——第一个带她见证世界之外的残酷和虚伪,教她遇事沉着、待人防备,却连名字都不愿告诉她的,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她现在想起来了,想起了与他的初遇和诀别,也想起了那个时为六年的约定,却想不起他的样子。
              但无论当年是否生了那场病,这么久过去,她改变了那么多,也会渐渐淡忘他的容颜。
              而且那次生病,就只忘记了与他有关的事,甚至不觉得记忆有哪里是空缺的,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中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如今想起他,她也不会觉得六年前的自己就能分辨得出什么是“这种喜欢”,什么是“那种喜欢”,仅仅是依恋他陪在身边的感觉,也很感激他数度救自己于危难之间罢了。
              小孩子懂什么爱情,即便童真和执念真的能转化为情愫,现在的她也认不出他了,更不抱希望他还能记得这回事。
              她已经不再想依赖他了。
              何况她的人生即将走向尽头,将那片温柔的月光留在稚嫩的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片净土里,才是真正圆满的结局。
              ……
              身体很沉,朝颜一睁开眼睛就知道自己睡了不下三日,这也算是对潜伏进这里后每日只睡两个小时的自己一个不可避免的报复了。
              那胶囊只能让自己不用吃饭不用喝水,却不能代替睡眠。虽然女仆有小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且不想工作可以随时回房,但待在敌窟她又哪里敢渴望那婴儿般的睡眠。
              是她太紧张了,才不敢睡熟,更不敢睡很久,没想到连续几晚高强度训练不喊累的她居然顶不住那老男人的一顿操作,身心俱疲,连担心身份暴露的精力都不剩,完事儿了在浴室里,在他身上挂着,都敢倒头就睡。
              这一身的吻痕,没血栓简直是奇迹。
              吸血鬼也的确是罕见的生物学奇迹,一群反常理的存在。
              好饿,但是也好累,只想蒙着被子继续睡。
              朝颜攥紧被子重新倒回枕头上,刚闭好眼睛,就听到讨厌的声音:“别睡了。”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边。
              起猛了,再来一次。
              正要再躺回去,他拽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她就飞扑到了他身前,转了个圈坐上他的腿。
              ……她还光着呢,能不能先穿件衣服,冷死了。
              不等她假装羞耻一下,他就难得好心地用披风盖住她的身体,将她抱紧些。
              纵然不想被他抱着,但按照剧本来说她就是他的女人了,这种时候多表现出一点对他的依赖和情不自禁的喜欢,应该能取悦他那颗大男子主义的心。
              反正隔着这么多层衣服呢,她往他胸前缩了缩,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
              显然他被取悦到了,开启变脸模式·温柔版:“还有哪里不舒服?”
              朝颜假装羞涩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头,贴着他的身体,他一定感觉得到。
              她的第一次体验还不错,他虽然如狼似虎地在她身上亲个没完,但在前戏上很有耐心。能感受到他的尺寸其实挺惊人的,但她几乎没感觉疼。
              只是持续时间太久,难免会疼,她喊疼时他就不动了,抱着她去洗了澡,现在倒是感觉清清爽爽,除了身子懒,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变脸模式·温柔加倍版:“第一次抱你,是有些急,以后就会好了。”
              朝颜在心里安慰自己,如果以后都是这种程度的话其实还好,她之所以累多半是前些天睡眠不足的原因,之后要是能每天睡足六个小时,也不容易觉得累。
              但这种时候,当然是温顺地点头了,娇妻就该有娇妻的样子。
              似乎是觉得她有些昏昏欲睡,他问:“还是很累么?”
              “有点儿……”她弱声弱气地说,“大人,我的初拥仪式很粗糙,所以体质一直不太好。从前以为转化成血族就不会累了,没想到跟当人的时候也没多大区别,只是食物变成了血而已。”
              他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正常,初拥过程不完善,即使转化了种族,意识也很难一直保持清醒。即便是我,也需要偶尔的‘睡眠’。”
              朝颜抬起头,双眼写满好奇:“您这么强大,也会累吗?”
              他轻笑:“你如何知道我强大的?”
              朝颜的眸光凝滞了一瞬,很快垂下头抱好他的腰身,像是在撒娇:“这不是亲身体会到了嘛……”
              还没说完她就被自己恶心到了,差点哕出来,他的身体也是一僵。
              本以为他也是被恶心到的,可这反应……
              经过昨——谁知道是几天前的晚上,她才意识到吸血鬼身体里的血液不是不会流动,而是不需要血液循环维持人体基本的生命活动,所以平时可以控制它们不流,因为血液流动的声音非常清晰,听在他们耳边会烦躁。
              何止是可以不流,简直是想怎么流就能怎么流,血管都不带爆的。
              不公平,凭什么吸血鬼平时不用血液循环,一到这种时候就能疯狂充血?!
              凭什么他们可以有“这种时候”?!
              她听到他深深的吸气声——不得不说,即便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吸血鬼还是会喜欢模仿人类,明明不用呼吸,却装得自己好像仍在活着一样。
              紧接着她又听到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几乎想立刻收紧手臂勒断他的腰。
              可不过下一瞬,她的四肢又没了力气,双臂从他腰间滑落。他释放出该释放的东西,握着她的腰慢慢扶着她坐下去。
              完全容纳他时,她的双臂双腿都像是经过了一道电流,脑袋也更清醒了些。
              “抱着。”他示意她撑着他肩膀的手绕在他颈后,“以后要有自觉。”
              明明看起来挺舒服的,但莫名其妙开启了变脸模式·冷漠版。
              朝颜听话地搂住他的脖子一上一下地起伏,他也又开始了,照着她的身体又啃又亲,嘴唇根本离不开。
              ……啃就啃了,别一不小心把獠牙露出来,真的给她两个血洞。上床的后果她还承担得起,被咬可就真傻了。
              突然她想起,上一次这样害怕被咬,还是在六年前——那个少年面前。
              他说他能很快治愈她的伤,而且不会留疤,她将流着血的手交给他时,想起从书里学过的知识,非常怕被沾着毒液的獠牙咬上,变成不人不鬼的嗜血的疯子。
              于是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久违的与那少年在一起的时候,猛地被突兀的力道一顶,瞬间被打回了现实。
              她难耐地低吟,眼中却写满不可思议。
              原来在想着一个男人的同时和另一个男人上床……对她来说也是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


              IP属地:河北8楼2024-08-11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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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番外一 亲王女仆04
                已经不知多少年了,似乎从成为血族起,他就再未有过像这样满足的时候。
                他以魔宴同盟为信仰,誓为守护魔宴同盟而存在,但即便走上了最高位,拥有了最名正言顺的守护信仰的权利,和令人望尘莫及的力量,都不曾感到满足。
                那更像是一种枷锁,他心甘情愿背负,却难免疲惫,那责任压在他肩头总是沉重的。
                可抱她的时候不一样,即便对他们未来的不确定性心知肚明,只要此时此刻与她紧紧结合,亲吻她战栗瘦弱的身躯,看着她只在他面前展露的顺从欲望的姿态,他肯定,这满足不仅源于肉体。
                他们的身体这样契合,灵魂也一定能如此紧密。
                她注定是他的,他这两百多年独行于世,即便渴望爱情、渴望陪伴,也没有为此主动踏出过一步。直到遇见她,第一次在心里萌生等待她的念头,一切都注定了。
                她必须属于他,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被认定的无法克服的险阻,他都会一一铲平,让她心无旁骛地留在他身边。
                梵洛伽自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直到被身下少女的体温烫得回了神,才发现她眼神的迷蒙已不完全是陷入情欲,身体的热度已经不正常了。
                不久前她喊了疼,他没在意,因为能感受到她的身体依然很配合,显然不是真的疼,可现在看来多半是头疼。
                ……这才几个小时,怎么还给她做病了?
                一定不是他的问题吧,正常的生理活动怎么还能发烧的?
                他没退出来,但也进行不下去了,一只手搂住她的腰,面对面抱起她下床。
                “怎么……动得不规律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头,迷迷糊糊地将方才还只敢在心里吐槽的话都说了出来。
                梵洛伽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推开浴室的门:“失望?”
                她赶忙摇头:“这样就挺好的。你,你慢些就好。”
                他轻轻笑出声:“累么?”
                她气道:“你不累,你来试试!”
                “吸血鬼可不会这么容易累,这才多久,动的又不是你,就这么又病又困的,谁会识不破你的身份?”
                她静了好一会儿,真的害怕了,声音都在抖:“那,那怎么办?”
                他便告诉她,到时候给自己编一个可怜的身世,尤其要强调长亲不负责,初拥过程很随便。在被初拥时没有做好保养的血族,体质是会很差。
                虽然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浑身发热就是了,这一句他没说。
                “好……我记住了,谢谢你。”
                纵然看不见她的脸,也能想到她现在的模样有多可爱。清醒时怀揣八百个心眼子,只有烧晕了脑子,才肯坦诚一些。
                她还不解地问他为什么可以硬,为什么明明是吸血鬼,却能像人类一样有欲望,还学人类喘气。
                他告诉她,吸血鬼的身体的确很神奇,只要保证及时补充鲜血,模仿人类轻松得很。
                尤其在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想要她的身体,为了给喜欢的人带来欢愉,身体硬件当然不能落后了。
                她默了半晌,有些不情愿地嘟囔说:“虽然你很讨厌,但你的身体确实很不错。如果你能做个正常的吸血鬼,不当什么魔宴同盟的首领,不做坏事,你的妻子也会很幸福的。”
                “……”梵洛伽拧眉,“我做了什么坏事?”
                “明知故问,你们魔宴同盟的吸血鬼都不是好东西。”
                “你该庆幸如今在位的是我,而我只杀血猎。若换了别的吸血鬼,‘攻城’就不仅仅是铲去一个血猎组织的据点那么简单,而是真的屠城——不留任何活口了。”
                她又沉默半晌:“反正你不是好东西。而且我也是血猎,你一样会杀我,既然如此不如我先杀了你。”
                “我可不舍得杀你……”
                进了浴室,他先将她抵在墙上,让她环在他腰间的双腿挂在他的臂弯。
                “呜!轻、你轻——老男人,你要死啊!”
                她一口咬在他肩头,却咬了一嘴衣服,很快呸出来。
                “裤子脱那么干净还死活穿着上衣,有病!”
                “嗓子哑成这样还喊,不怕明天说不了话?”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这张嘴说不出话来,还怎么哄骗我呢。”
                “……”她尚存一丝理智的大脑还记得用嘴演戏的重要性,觉得他说得实在有理,只好咬牙,“该死的老男人,我一定杀了你。”
                梵洛伽轻喘着笑出来:“我只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你若失败,往后岁月,这里就是你的囚牢。”
                “嘁,你想得美!”
                梵洛伽好心地等她放完狠话再吻上去,覆着她的唇瓣,替她保护嗓子。
                他本想快些结束后马上为她降温,但许是因为发烧,她越来越脆弱,也容易应激,更许是新姿势的缘故,比在床上时反应更大,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久久不愿停下。
                直到她实在受不住落了泪,边哭边说出“你今天先放过我,我可以晚一天杀你”如此有诚意的话,他才强行让自己释放,离开她的身体。
                她彻底没了意识,他帮她清洗完身体后,用力量帮她退热降温,万能的法力比起人类的医疗方式可是见效快多了。
                退烧后她清醒了不少,他就坐在床边,见她不过睡了两个小时就睁开了眼睛——来到这里后每天都是这样,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继续睡吧,以后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没想到她似乎只是身体醒了,脑子还没醒,居然用委屈的表情和他说真话:“我怎么敢在敌人的巢穴里熟睡,你不要坐着说话不腰疼。”
                梵洛伽挑挑眉:“朝颜,我是谁?”
                方才烧糊涂,对着他耍脾气也就罢了,照理说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怎么还是一副在梦里的样子?
                她定定地看着他,越来越委屈,眼泪控制不住地淌出来:“你是故意的吗?明明是你说我不配知道你的名字,和你分开的那天晚上我都说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现在又问我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梵洛伽一愣,赶忙抚上她的额头,感受她此时此刻在脑海里浮现出的记忆。
                ……她居然想起了他,六年前的他,意识到这点时他欣喜若狂。
                但现在她多半是因为突然回归的记忆而产生了错误的期待,出现了幻觉,将他认成是六年前陪伴过她的那个血族少年。
                虽然他们本就是同一人,但如今的他在她的眼中,就是少年的样子。
                “你别摸我!”她使劲摇头甩开他的手,“既然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现在还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
                梵洛伽的心几乎软成了一滩水,她说不碰,他就真的老老实实地把手放腿上,柔声说:“我还记得六年前和你的约定,来赴约了。”
                “可你来晚了。”她闭上眼睛,想了想又说,“不,你没有晚,是我无法履行约定,我等不到了。”
                “但我已经见到你了。”
                “嗯,你可以走了。”
                梵洛伽忍不住去摸她的手,她一个激灵想要打开,他却握得更紧:“我的意思,你真的明白么?我希望我们重逢后,你可以做我的——”
                “我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我失约了。”
                梵洛伽微微皱眉:“你在怪我来晚了?”
                见她仍不肯睁眼,甚至偏了头,定然是不肯正面作答,他只能去听她的心。
                【但凡你早一点出现,我都会去尝试与现在的你成为恋人,这样就有了反抗血猎公会的勇气,因为我知道你会在背后支持我。】
                【我在想什么——我已经是血猎了,即使在接受这个任务之前就与你重逢,结果依然不会有变化。】
                【你曾经在我心里很重要,可现在,我的父亲,妹妹,还有公会,我不会抛下他们任何人而选择你。】
                梵洛伽心下一沉,不自觉地攥紧她的手。她疼得一颤,只好看向他:“你快走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是那个老男人很不好对付,你千万不要被他抓住。”
                “我带你走好不好?”
                她的父亲已经死了,为了魔宴同盟的未来,她的其中一个妹妹也必须死,血猎公会更是他永远的敌人。
                明明他哪一个都无法替她守护,却执拗地想问她要一个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
                “我会永远保护你,做你的依靠,你可不可以只属于我,不要再想多余的人?”
                甚至他们在他眼里是阻挡他与她在一起的障碍,全部死掉才好。
                她静静看了他半晌,竟笑了:“放弃我所有的一切,只为你——连名字都不愿告诉我的你而活吗?”
                “我——”
                “抱歉,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
                补了七天的睡眠,再醒来时她又充满了一心想杀死他的活力。
                不同的是她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少年,即便记不清他的样子,也时不时会回忆一番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滴。
                尤其是被他抱的时候,她只能通过回忆六年前的事来克制欲望,还会不吝惜地夸夸自己【心里想着白月光和老男人在床上难舍难分,不愧是我】。
                “……”
                等她心里的白月光的容貌和他这个老男人重合了,她还会愿意跟他难舍难分吗?
                那天晚上,她的心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选择他,那时他想,就算得不到她的心,只得到身体也是好的。
                将她也转化成血族,就把她锁在这里,时间久了,她在乎的人会相继从这个世界上离开。那时他们都已经死了,她还能守护什么呢,只能是接受他。
                他似乎忘了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她去当血猎,六年后重逢,他想看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她。
                是他把她推去给血猎的,无论是为了信仰还是家人,她都不会背叛血猎而站在他身边,对此他没有一点怨她的资格。
                可他也做不到两全其美,只能让自己满意,就不得不暂时放弃她的心了。


                IP属地:河北10楼2024-08-11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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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18:3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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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番外一 亲王女仆05
                  老男人连续两天没回来了,朝颜于是趁这个机会偷偷跑出去与波理雅见了一面。
                  ——“你过得可还好?”
                  ——“托你的福,他这些日子除了不在城堡的时候,每天都会被我诱惑,然后上床。迷月引确实很神奇,就看他抱我的频率,和鸦片成瘾没什么区别。”
                  波理雅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到底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如此轻松地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
                  那还想她怎样,一脸娇羞地说他这些天要得太多了,她顶不住了,还是吹胡子瞪眼地撂下狠话说这个任务谁爱干谁干,她摆烂了?
                  这神经任务是谁派给她的,又是谁一本正经地让她一个未成年去勾引男人上床的,怎么还又当又立起来了呢。
                  ——“十六岁在很多城市都算成年了,包括达莫斐,只是你所在的斯默不是而已。”
                  ——“我有问题,这个迷月引除了能让他对我的身体上瘾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功效,比如我可以通过与他结合来汲取他的力量之类的,不然我怎么杀他?”
                  ——“这种设定……南宫朝颜,你平时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纯硬碰硬吗?一般男人也就罢了,我两拳就能干死一个,可你们谁都知道他是法力强大的吸血鬼,即便在床上会放松警惕,也不是我赤手空拳就能打败的。”
                  ——“别急,这才几天,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心无旁骛地做他的女人,不要动杀他的念头。你自己都十分清楚,无论如何你都杀不了他。”
                  ——“……”
                  ——“届时何须你亲自动手呢?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心甘情愿地把命给你……是啊,这才是迷月引真正的力量。”
                  虽然听上去还是很扯,可波理雅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她越急于完成任务,越容易露出破绽,或许在真正动手前就会被反杀。她必须要静下心来,暂时放下刺杀那个老男人的念头——这也是终极目标,先尽心竭力完成这一阶段的任务。
                  但事实上,这种事根本无需她来发挥主观能动性,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动,他还会帮她动,而她只要全程像条快死的鱼一样时不时蹦哒几下就够了。
                  ……死人就是死人,不会因为精尽而再死一次,什么时候结束全看兴致。她是真的受不太住,不然也不会妄想迷月引能有采阳补阴的功效了。
                  ——“当然了,你也要主动走进他的心里去,你越是配合,他越会早一点沦陷。”
                  好好好,之前是纯肉体关系,现在要来谈感情了是吗?
                  朝颜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一种想平静地创死所有人的疯感,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同时拉着血猎公会做下这个决策的高层和那个老男人一起下地狱呢?
                  “唉……”
                  即便更多的时候,她庆幸夕颜一直陪在她身边,父亲和月见也在遥远的家中思念着她,被家人记挂、有家的感觉真好。可到了这种关头,又很是遗憾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做不到不顾一切去成全自己的私心。
                  就算以后回不了家了,也绝不能害了他们。
                  “怎么坐在这里叹气?”
                  朝颜立时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跳起来,头却撞上了一个明显很硬的东西——
                  “嘶……前天晚上还瘫在床上不愿起来,如今倒是能活蹦乱跳了。”
                  朝颜转身,见老男人缓缓揉着被撞痛的下巴,视线一落在她身上,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眼霎时凝聚起了欲望的风暴。
                  她现在一看到这样的眼神,或者说一看到他就腿软。
                  “大人,我……”她现在在城堡外面的庭院里,而他之前并没有允许她出房间,“我,我有些闷,所以出来走走。”
                  “嗯。”
                  他倒是没有怪她未经他的允许私自跑出来,不过如果连这都能生气,心眼儿也未免太小了。
                  见他伸出手来示意她搭上去,朝颜已经能够看到半分钟后被扑倒在床上撕扯衣服的自己有多狼狈了,于是咽了咽口水,硬是没伸手:“大人忙完了吗?”
                  “抽空回来的,明天还要走。”他没收回手,但很不解她为什么不动,“怎么了?”
                  “大人很辛苦呢,实在忙的话,不用‘抽空’回来的,多,多累呀。”
                  之前他说什么她都会照做,今天是第一次卖关子。
                  见她还是不肯主动走过来,他放下手:“我看上了一片无人居住的树林,想在那里建一个新居所。”
                  新居所?这庭院这么大都不够你伸腿了吗?
                  那关她什么事,扒拉她干嘛?
                  “今天得空回来,就是要带你去看看。如果你也觉得不错,我就着人开始建了。”
                  ……还是不理解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您太看得起我了,那是您的新居,我没有资格——”
                  “走吧,你不是觉得闷么,出去逛逛。”
                  他走到她身边,执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很自然地扣起她的五指。
                  不知道如果波理雅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觉得这个禁欲多年的老男人已经不止是渴求她的肉体,而开始对她走心了——反正她是不会这么觉得。
                  虽然知道他还没有闲到陪一个女仆演戏、随时随地装成温柔好男人的地步,可他对她越是体贴,她就越没有实感,越觉得自己在一步一步往坑里走。而他时不时地变脸虽然很神经,却比现在的“温柔”正常多了。
                  如果这反而代表他已经对她起了疑心——果然,她还是要再耐心些,也要老实些,安安心心地沉浸在这场角色扮演中,让自己“入戏”好了。
                  调整,调整,她现在不是吸血鬼猎人南宫朝颜,而是一个被不负责任的长亲抛弃的新生血族,流浪了一段时间后被捡到这间城堡里做女仆,却意外地发现这里的主人是她所在的氏族里拥有最高地位的吸血鬼。
                  更令人意外的是,那老男——吸血鬼还看上了她的身体,要包养她,而且对她很温柔。如果她真是这样的血族少女,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庆幸的,而且会害怕那位高贵的吸血鬼不要自己了。
                  被抛弃了,才会害怕再次被抛弃。
                  比起居无定所、时刻为生计发愁的流浪生活,能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只提供身体就好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适。
                  为了之后的日子好过一点,也一定要卖力地讨好他,提升他的好感度,让他对她的喜欢和新鲜感再持续得久一些,即使到最后实在不喜欢了,也尽量好聚好散,别以她生命的终结来收场就行。
                  人设剖析完毕,朝颜在路上反复做了几个回合的心理建设,终于下定决心——为了保质保量地完成终极任务,先延长这一阶段的支线任务,“主动走进他的心里”。
                  哕……想想就要吐了。
                  不行,不能吐,真正的入戏是连自己都骗。她必须先在心里成为那个需要依赖他而活的女仆,才能表现出完美的样子。
                  “到了,放开吧。”
                  男人示意她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
                  朝颜依依不舍地从他的披风下钻出来,一副不太情愿与他分开的样子。
                  虽然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想——这么细的腰,插一刀一定会叫很久吧。
                  真想捅穿他的两个肾,反正留着也没用。
                  吸血鬼真的只有被破坏心脏这一种死法吗?我的刀就这么平静地从他的胯骨一侧横切到另一侧,他真的不会死吗?
                  “大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了不让自己扭曲地笑出声来,她一脸震惊地环望周遭,“这里不是萨那浦……我们怎么到这里来的?”
                  男人沉默了好半晌才说:“瞬移。”
                  “好,好厉害……”
                  她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儿才选择用不那么吵闹的方式来提供情绪价值,既然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表现得很活泼,还是走文静路线更合适。
                  这片树林相比于常年漆黑的萨那浦来说就正常多了,在如今的季节里,叶子是很养眼的绿色,枝叶还没到最茂密的时候,倾洒下来的阳光还是大片大片的。
                  “附近没有空地,大人是要把这些树砍掉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该死的罪名就又多一条了——乱砍滥伐,破坏水土!
                  “在前面。”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带她瞬移过来之前温柔了,而且也没有再牵起她的手,而是自顾自地迈步。
                  他腿长,正常走路都比她快不少,何况现在赌气一样把步子迈得更大,朝颜只能小跑着跟上。
                  她本是目不斜视,可余光莫名被旁边的一棵树吸引了——准确来说是那树干上的一个记号。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走近那棵树边,直到看清那上面血红色的叉形痕迹。
                  那还是六年前,虽然知道那个少年不是很爱搭理她,可她就是觉得他在暗中跟着她。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再一次大着胆子去了与他初见的那片树林里,也是在那里,他救了她,避免她成为那个凶恶的吸血鬼口中的另一餐美食。
                  那时的树林依然经常出现被吸血鬼袭击的人,她还是去了,即便那时是白天,也足够危险,如果他真的在暗中看着她,一定不会不管。
                  果然他没有不管,却也没有拦她,直到她彻底迷失方向走不动了,大喘着气靠在一棵树前,才肯出现,冷漠地问:“长记性了?”
                  她不甘地说:“我以后一定加强锻炼。”
                  “你没有自保的能力,在这种危险关头,不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偏偏跑出来惹事。若最后真的出了事,也没有人会同情你。”
                  “我知道,这个毛病我以后会改的,今天只是……”她真诚道,“想见你罢了。”
                  少年依然冷着脸,向她走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从那棵树前挪开。
                  见他指尖泛起了光,在她方才倚靠着的地方画了个大大的叉,她很疑惑:“做什么?”
                  “记录一下,十岁的你能一口气跑多远。”他放下手,树干上就多出了两道交叉的血红色痕迹,“你不是要加强锻炼么,可以定期回来试试。”
                  “可是这个记号好草率,你为什么不能画得好看一点?”
                  “你行你来。”
                  “而且树会长高啊,一年就能长一米,过不了多久我就看不到它了。”
                  “它会一直留在这个位置。”
                  “这样会不会破坏树木的生长?”
                  “你别那么多事。”
                  “若我日后还来这里,若我日后还能走得更远,你还会为我做这样的记录吗?”
                  “……”
                  她没有得到他的回复,与他正式分开之前,也再未去过那片林子。
                  原来这里就是他们相识的那片树林,那个他用法术刻上去的记号仍然在,现在的她都需要俯视它了。
                  这么说离家也不远了,没想到那个老男人看中的是这个地方。
                  朝颜俯下身,伸出手抚摸树干上的记号,没有特殊的触感,就像与树融为一体了一样。
                  这也算是她与那个血族少年相识一场的证明,只是如今也只有它还没变了。


                  IP属地:河北11楼2024-08-18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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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番外一 亲王女仆06
                    最近这些日子,小丫头对他的杀心一天比一天重,甚至当着他的面都很难藏住“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的阴狠眼神。
                    他只能装没看见,她在心里杀他千百遍,他就全部从床上报复回去。
                    但如果他在床上不做那么狠,她也不至于一天比一天想杀他,甚至脑补了他的一千八百种死法。她如果不想杀他,他也不会在床上缠她直到她虚脱晕厥。
                    哪个离了哪个都成不了现在,循环往复没有终结,她的身体和他的心只会越来越饱受摧残。
                    这种时候就看谁先撑不下去了,而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先撑不下去,逼她早一点实行刺杀。
                    小丫头能意识到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冷静,可无奈控制不住。她会自我调理,甚至将自己代入一个虚构出来的角色中改变心态,骗过别人之前先骗过自己。
                    但这种心态的调整对她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想他死的念头已经在心里根深蒂固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心里也叫他“大人”,无法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女仆。
                    她只想拧断他的脖子,敲碎他的骨头,剥光他的皮,从腰斩到车裂再到凌迟,拿他的脑袋当篮球。
                    时而她望向他的目光中都难掩凌厉的杀意,他只能不停地强迫她去面对自己的欲望,才能化解她眸中的戾气与杀机。
                    她也会觉得舒服,可舒服完了,依然会想要他的命,只有这份初心从未改变过。
                    说实话,他的耐心不多,在确认了她无论如何不会选择他以后,就只想留住她的身体,用时间来改变她的心。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正常的想法实施起来有个顺理成章的名头,他需要先被她“伤害”。如此才有了报复她,惩戒她,进而理所当然地囚禁她的理由。
                    但她比他更有耐心,而且更加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即便再想杀他,最多也就是眼神攻击。
                    他还是太保守了,只是在床上多要了几次,姿势也就那么两三个,如果要达到进一步刺激她的目的,地点应该更换得更频繁,也更暴露些才对。
                    于是这天他选择了户外,而且是他们六年前初遇的那片树林。既然她想起他了,也该记起这里。
                    他抱着她特地瞬移到了离当年做记号的树不远的地方,一路上她对他的诅咒依然不停,甚至脑补出了他的脖子被自己的头发勒断的画面。
                    好在她发现了那棵树上的记号,回忆起了他与她相关的过往,他的气才下去些,慢慢走到她身后。
                    她的双手撑着大腿,正微微屈膝凝视那个记号,突然被他高大的影子盖住。他的手伸向前,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抚摸上树干。
                    “很有意思。”他故作高深莫测,“有人——同族,用法力将这个痕迹与树融为了一体。但不管树木如何生长,印记总会停留在这个位置。”
                    【原来没有破坏树木生长啊,他真好。】
                    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梵洛伽唇角抽搐。
                    好好好,白月光做什么都是对的是吧,那他这个老男人就给自己助攻一把,把她的白月光衬托得更加皎洁。
                    “是啊,很有意思……”
                    她又紧张起来——是真的紧张,很明显是不希望他再注意这个记号,破坏她的美好记忆了。
                    在她的心里,有关那个不知名的血族少年的一切都很重要,他的地位仅次于她的三个亲人。她会用实际行动去守护家人,却会在心里永远守护他。
                    守护那段青涩稚嫩的感情,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梵洛伽轻笑,这样就好办了。
                    她正打算转身劝他离这棵树远点儿,却被他用力按在树前,两只手不知何时背到身后被他钳住,前胸紧紧压着树干,一时间甚至喘不上气。
                    而他一边从身后扯去她的束腰,一边贴近她的耳边说:“很有意思的地方,总要留下点难忘的记忆。”
                    她这下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心声都没有,只是很惊恐地瞪着眼睛。
                    裙子松了,他扯下领带将她的双手绑在一起,又从前面撕开她的领口。他没有抽空她的力气,但双手被制,她的上身必须靠着树,不然无法站稳。
                    “放松。”难得两根手指就遇到了阻碍,他低声哄劝她,“就像在房间里一样,你只需要把身体打开,剩下的交给我。”
                    “……”
                    【打开???我打爆你的脑子!!!】
                    “大人……别,别在这里,我害怕……”
                    “别怕,这里没有别人。”他抬高她的一条腿,“乖……总要三根手指进去才行。”
                    【进你*%¥*&¥#!¥&#@你个贱人%¥*&¥#!¥&@……*去死!!!】
                    “不,我不想——啊!!”
                    他一改往日的温柔和耐心,甚至让她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尖叫。
                    但疼痛只是暂时的,她的身体经过这些日子持续不断的结合已经完全适应他了,纵是心里再不想接受与敌人在和白月光初遇的地方,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生理上带来的愉悦也没办法完全忽视掉。
                    “呜……呜呜……”
                    “到了吗?今天似乎早了一会儿,是不太适应这个姿势,还是……地点?”他拨开她的长发,吻在她的后颈,“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她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一瞬间身体绷得更紧。他停了一下,原本停在她胸口的手下滑到她的小腹。
                    “这个姿势能进得更深,以后可以多尝试。”
                    【尝试你¥*&¥#!¥&#@&¥#!¥&@%#*&@……把你砍成一千段!】
                    “是吗?你来过这个地方,这棵树上的记号是不是与你有关?”
                    “呼……呼……”她既要拼命把他带给她的感觉降到最低,还要尽快调整好情绪想出对策,“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呜……很有趣,才停下来看、看了一眼……”
                    他没说话,半晌后捏住她的下颚一转,让她只要垂眸就能一眼看到树干上暗红的印记:“那就好好看着,一直看着,不准移开视线。”
                    “……”
                    【傻&#@&¥#!¥&@!】
                    她从一开始紧紧闭住眼睛,无论他什么时候突然来一下都能忍住不叫出声,到后来睁开了蓄满泪水却黯淡无光的双眼,最后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一样,死气沉沉地盯着那个记号。
                    【我在矫情什么,终归与他再无可能了……早就没有可能了。我不过是公会制造出来的一个工具,身体就是工具,也不配有感情。】
                    他实在听不得她自暴自弃、自我否定,心里咯噔一声,正要放开她——
                    【但是让我来送死的人,他们必须死,还有这个贱人,要一起死!!!】
                    “……”
                    虽然他——正常人都不喜欢挨骂,但如果她只能通过骂他来发泄情绪,骂他就不会怀疑和放弃自己,那还是多骂几句的好。
                    感觉到他停了,而且停了很久,她忙晃晃脑袋,转换眼神,偏过头去看他:“大人?”
                    【怎么一副傻掉的样子,你装什么装,这么大年纪为了自己的恶趣味迫害人家女孩子,真是一点老脸都不要了。】
                    ……要是能骂得稍微好听点儿会更好。
                    他看了她一眼,单手扯开披风丢到草地上,而后解开缚着她双腕的领带,离开她的身体。
                    “披风铺好。”他依然拿着领带,但将外套也丢到了地上,“躺上去。”
                    她撑着树干直起身,嫌弃地看了眼被随手丢在地上的披风。
                    【有病吧,在草地上,有虫子咬我怎么办?】
                    但她只能蹲下身把他好心给她当垫子的披风平铺好,转身坐上去。不得不说这披风的质感真的不错,裹在身上一定可以防虫。
                    刚躺下时她还能看到层层树冠间露出来的一小片天,他覆上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眼前彻底黑了,他用才绑缚了她双手的领带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没有系上,似乎又是像方才扔了披风和外套一样,只是随手丢下而已,并没有想刻意挡住她的视线。
                    但对她来说这真是个好东西,就这样挡着也好,免得他过程中被她情不自禁露出来的眼神吓软。
                    【我这是为他着想,绝不是我自己害怕暴露身份,绝不是。】
                    开始连自己都骗了,看来自我调理得不错,是做好了和他在这里从天亮做到天黑的准备,他就身体力行地肯定她,也不会让她被虫子咬到的。


                    IP属地:河北12楼2024-08-18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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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番外一 亲王女仆07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首领身边多了一个褐发蓝眼的女孩儿,猜到是你,所以过来看看。”
                      ——“……”
                      ——“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立刻离开。”
                      ——“我需要完成我的任务。”
                      ——“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就是让你来送死的。”
                      ——“那又如何,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带你走。”
                      ——“走?叛徒,你要把我的东西带到哪里去?”
                      少年虽动弹不得,却始终不肯松开紧握她的手。而那男人见状,竟一掌砍断了少年的手臂。
                      她眼睁睁看着少年倒在血泊中,最后的记忆里,依然未得见他的容貌,只有他的灵体化作碎片,纷飞弥望。
                      ——“不……不!!该死的魔鬼,我要杀了你!!”
                      “啊!!”
                      朝颜猛地起身,捂着心口艰难地喘息。睡前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却又流了这么多汗,浸湿了被子。
                      完全从梦中醒来,她的呼吸平稳了很多,很是无奈地抱住头。
                      ……这都做的什么梦啊。
                      似乎从那个少年回归她的记忆里起,她想到他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了,甚至梦里还能见他,而且是那么狗血的梦。
                      就算她现在仍是没想起他的模样,也还是能做出他要带她私奔,却被那个贱人一手摧毁的梦。
                      可这梦狗血归狗血,就一点现实都没有吗?
                      ——“我听说首领身边……”
                      为什么她的梦里,会自然而然地将他定义成魔宴同盟的血族?难道他真的……
                      朝颜泄气地躺回枕上,一只手腕贴在额前,虚阖起双眸凝视图纹繁复的天花板。
                      这件事要从头开始捋——这里是达莫斐,是她的家乡,也是她六年前与那个少年相识的地方。
                      那个时候,市中心发生了战乱,吸血鬼一方的主战力是魔宴同盟最常使用的行尸,而达莫斐的常驻血猎无法抵御突如其来的攻势,因此从总部派下来了很多血猎参与那次围剿行动。
                      后来她听说,那时的战乱是由魔宴同盟的内乱而起。
                      九年前,魔宴同盟的一等执政官卡尔文公爵叛出党派——说是“叛出”,其实就是争首领没争过梵洛伽,才会被党内一众支持梵洛伽的执政者认定为叛徒。作为败者也需被立即格杀,可他却逃了三年,直到六年前来到了达莫斐。
                      彼时市中心的动乱就是卡尔文的手笔,他利用大量行尸引得血猎公会的战力聚集,同时向魔宴同盟放出信号。这样一来,魔宴同盟内部前去平叛的吸血鬼会与清剿行尸的血猎碰个正着,一石二鸟,既为他自己的流亡争取了更多时间,也为他的反抗争取了更有利的条件。
                      那段时间,达莫斐人心惶惶,父亲和夕颜月见都被困在市中心,而少年走进了她的世界里。
                      也许,他并不是被派去平乱的魔宴同盟的成员,只是隐居在达莫斐的血族,突然间被扰了清净,才不再避世,走出来看一看,这一看就挽救了她的一生。
                      她自然希望是后者,可不管怎么想,都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六年前的记忆虽没有那么完整了,可她还记得与他在一起时真的没少遇到危险。他不仅会被吸血蝙蝠攻击,而且能操控那些蝙蝠——血族世界里,应该只有魔宴同盟的血族需要掌握操控吸血蝙蝠的能力。
                      而且他好像也说过,自己在族内虽不是什么高职,却是会时常出任务的……任务。
                      那当时出现在达莫斐,也是他的任务吧?达莫斐恢复平静后不久,她就离开了家,他也顺势离开……
                      思索半晌,朝颜基本能确定他就是魔宴同盟的血族,是那个贱人的部下。
                      不过他也不一定记得她的存在,他应该很忙吧,就算当年还是个小角色,但也许会因为在平叛任务中立功而升职,待在魔宴同盟总部,或者别的地方,一定不会在这里。
                      一定不会……一定不要。
                      她希望他能忘了她,就像她当初也把他忘得干干净净、直到现在都还想不起他的容貌一样。也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实在不是相认的好时机,而以后——她更不会有以后了。
                      那么……还有件事。
                      朝颜垂下手,微蹙着眉死死盯着天花板,心率比方才快了许多。
                      这座城堡看起来有年头了,说明那个贱人很早就在达莫斐建了住宅,只是不确定是不是一直住在这里。
                      真不确定啊……她连魔宴同盟总部在哪里都不知道。可总部似乎只有首领和首领嫡系部队才能住吧?那他在继位之前,应该就是住在这里才对,除非他在别的地方也有居所。
                      如果他一直在这里……公会难道不知道他在成为首领之前的势力范围么?
                      父亲的确是住在达莫斐没错,可就算她们姐妹只能由父亲创造出来,公会也完全可以让父亲带她们去别的地方定居,为什么一定是这里——魔宴同盟一大危险人物的眼皮子底下?
                      梵洛伽……真的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么?
                      “嘶……”
                      自从与那贱人频繁上床后,即便每次都能得到充足的睡眠,她却多了头疼的毛病。
                      总是一下折腾得太久,一下又睡好几天。她甚至忘了这次睡前他按着她持续了多长时间,只十分清楚自己是昏过去的。
                      每次都是,他一定要看着她晕过去才肯罢休。她尝试过装晕,被拆穿的后果更是惨不忍睹。
                      每次都不知一口气睡了多久,醒来身体一如既往的沉重。
                      在床上又打滚又蜷缩磨蹭了好一会儿,朝颜才肯起床,光着身子走去衣柜前。
                      可笑的是,这明明是那贱人的卧房,那贱人的衣柜,里面却都是女仆……女仆装呢?
                      朝颜翻了又翻,在十几件五颜六色的裙子间翻不出一件女仆裙,可这些裙子原本也是没有的啊,这个衣柜本就只有几件方便换洗的女仆装而已。
                      她心想那贱人莫不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就随手拿出一件与自己的身形比对——他绝对穿不下的。
                      等等,这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面镜子?
                      朝颜走到镜前,怔怔地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赤裸着全身却将能穿的衣服拿在手里的自己。这间卧房一直都没有镜子的啊,她记得很清楚,上一次昏迷前都还没有。
                      而且这镜子的位置正对床尾,离得又这么近……
                      她不由打了个冷战,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这些裙子都不是那贱人的尺码,里面又没有女仆裙,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套上,以免光着身子的自己又落入魔鬼之手——这可不是瞎担心,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才起床就又被按回去做规律运动了!
                      其实他很忙,可永远是在她昏睡的时候忙。她一连睡好几天,他就忙这几天,等她睡醒了又能无缝衔接继续之前的活动。他的生活是很充实,可她的生活只局限在这张床上!
                      慌慌张张地梳好头,她撒丫子往门口跑——先出去,去人多的地方,虽然他这段时间不止会在房间里抱她,但至少不会当着很多人的面要她打开身体。
                      然她还是很不幸,手还没碰到门,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后,见她换了身衣服就俨然换了个模样,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
                      朝颜僵在原地,心彻底凉了。
                      “起床了。”他大步走进,看着她僵硬地后退,轻笑,“很好看。”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裙摆,镇静下来,没有抬头:“对不起大人,我没有找到我的衣服,就先从衣柜里拿了一件。”
                      “那就是你的衣服。之前是我的疏忽,不该让你一直穿着女仆制服——你已经不是女仆了。”他走到她近前,抬手抚摸她的脸廓,“还喜欢么?”
                      她点点头,而后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是大人亲自为我挑选的吗?”
                      他的眸光有一瞬的凝滞,微微偏了头:“我不会挑,都是诺西德选的。我昨天回来,顺便放在了衣柜里。”
                      “您昨天就回来了?”
                      “嗯,见你睡着,就没闹你,现下可睡醒了?”
                      我谢谢你的体贴,谢谢你全家。
                      朝颜有些羞赧地说:“我是不是太懒了,总是睡很久,大人会不会嫌弃我?”
                      他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你的睡颜也很可爱,与清醒时是不一样的美。”
                      “……”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说的“清醒”是什么时候的清醒。
                      “只是我前段时间太忙,只能看一会儿,之后就好了。”
                      朝颜疑惑地看向他:“大人不再忙了吗?”
                      “可以安心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他越过她走近屋内,先后将披风和外套都脱下。朝颜忙跟上前接过他的衣服,挂到衣架上。
                      刚要转身,就从背后伸出一双手臂环住她的腰身。她一个激灵,他却垂下头,窝在她颈间:“也可以好好地陪你一段时间。”
                      “……”
                      这台词实在太走心了,纵是一直有种诡异感萦绕在她身边,但想来想去他都没必要跟她演戏,应该对她有那么一点点跳出肉体之外的“喜欢”了吧。
                      那这种时候她稍微蹬鼻子上脸一点多半也是可以的。
                      朝颜在他怀里转过去,额头抵着他胸前,也伸出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前段时间都没什么机会和大人相处,除了……那、那些时候不算。”
                      听见他在低笑,她鼓起勇气继续说:“但其实对我来说,大人一直都在我身边,我每次醒来都能看到大人,只是在梦里见不到。”
                      梦……
                      她又想起不久前做的那个梦,或许可以借机问问他,既能确定她心中的猜想,也可以试探一下他对她的感情。
                      “前段时间我的压力很大,只有抱你才能得到纾解,勉强你了。”他抚上她的头顶,沿着她的头发轻轻抚摸,“之后我会克制些,让你每时每刻都能见到我。”
                      幸好他现在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朝颜才能把白眼儿翻到天上去。
                      “上个月我已经着人在那片林子里建一座新的庭院,最快下个月底就能住进去。到时候我会把办公地点也搬去那里,你就能一直在我身边了——只有我们两个人。”
                      朝颜一怔,抬头看他:“您打算日后定居在那座新宅邸吗?”
                      他也垂眸看她:“接下来这段时间不忙,不代表以后都不忙。我也想一直看着你,又不想带你去总部——那里对你来说太过危险,只好建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居所了。”
                      ……这贱人还是选址在了那片树林,她与少年初遇的地方,污染了她的白月光。
                      他也是魔宴同盟的血族,会知道这件事吗?又会不会感慨呢。
                      朝颜深吸一口气,反正什么都挽回不了了,就不再去想,直奔着自己的目标走才行。
                      “大人,上次你带我去那片树林,问我之前是不是去过。我当时说了谎,其实我是去过那里的。”
                      “……”
                      放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了几分,朝颜眨眨眼,将自己的手缩回来放在他胸前。
                      “我忘记是几年前了,那时我才被长亲抛弃不久,漫无目的地流浪,听说达莫斐相对平静,就来到了这里。可是不巧,我赶上了最乱的时候,但我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动乱,只知道来了很多血猎,还有血族无缘无故地伤人。
                      “就是在那片树林里,我被一个很可怕的血族当成了猎物,是另一个血族救了我——他挽救了我的性命,没有他,我根本见不到大人。”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这绝对是下意识的反应。无论这代表了他的哪种情绪,总之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朝颜攥住他胸前的衬衫,仰起头认真地看向他略微失神的双眼:“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还是很好奇。大人是不是一直住在达莫斐,那当年在这里发生的动乱,您知情吗?”


                      IP属地:河北15楼2024-09-14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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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番外一 亲王女仆08
                        闻言他对上她的目光,没有回应,只是微微蹙眉。
                        “为什么好奇?”见她假装胆怯地又缩回去,梵洛伽才开口,“当初险些丢了性命,就一点都不害怕?”
                        她看似没有几分犹豫,实际上已经在心里翻天覆地地挣扎了好一番。
                        “害怕,但是……”她停顿片刻,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就是因为差点丢了性命,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梵洛伽眯了眯眼,搂着她腰的手松开,故意说:“已经过去很久了,你没必要再知道。”
                        随后他也拽开她的手,转身走向床边。她明显愣了,他也听得到她的心声。
                        【内乱,平叛,很难说吗?他是以为我不懂血族政局,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才不跟我说,还是……】
                        他坐到床边,瞥了眼床尾的镜子。
                        【如果当年只是血猎与吸血鬼之间一场普通的地区交战也就罢了,偏偏涉及魔宴同盟的内乱,而且卡尔文有着能够争夺首领之位的实力。事关大局,他不可能不清楚细节,甚至……甚至会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
                        【是了,普通的血族,即便人多势众,没有精确的指挥和领导,也不太可能拿下一个实力强悍的公爵。】
                        “过来。”
                        梵洛伽即便背对着她,也感受得到她被吓得颤了颤身子。她似乎又反复握了几次拳,才向他走来。
                        【我当年口无遮拦,什么事都与他说过,包括我和夕颜月见的身世,还有那个不为人知的使命。就算我说得没那么清楚,他多半也能猜到,就是猜不到,也很有可能把我们的事上报给这个人了。】
                        梵洛伽微微愣住,不知为何从她的心声里听出了几分发狠的语气。
                        【……都是假的。】
                        最后她留下这样一句话,很快跑到他身边。他还想再仔细听听她在想什么,却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已在床上共处了两个多月,她已经很了解他的一些习惯了——比如他若是连床都不上而只是坐在床沿,像现在这样,一定是希望她跨坐上去。
                        她于是绕到他眼前,先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而后贴在他身前。他勾住她的腰,自然而然让她跨坐在了他的双腿两侧。
                        “大人,你别生气。”她垂下头,嘴唇去蹭他的脸廓,“我不问了。”
                        他则扣住她的后脑压下来,去吻舐她的唇。
                        他总是会亲疼她,亲得她忍不住在心里把他从头骂到尾,眼下依如平常,他却仍是听不到她的心声。
                        怎么会这样?她心里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的唇慢慢分开,额头抵在一起,她轻轻喘息,环着他颈项的手臂明显是因为脱力而渐渐滑了下来。
                        他想了想,安慰她道:“我没有生气,只是不想你知道那些对你来说很遥远的事。暴力,血腥,黑暗,都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她缩着肩膀,气息平稳了些。
                        【你就已经够黑暗的了,在你身边我天天深处黑暗,你还有脸跟我说我的世界不该有黑暗血腥暴力,这三样你哪个没占?】
                        很好,莫名其妙地又能听到了。
                        “我明白,大人不想我知道,我就不知道。”她还是顺从的样子,想了想拥抱住他,不让他看脸,“大人对我真好,在这世上只有您会这样爱护我了。”
                        因为实在是控制不住表情了,估计又在哕。
                        “但我很好奇。”他动作轻缓地抚摸她背上单薄的裙衫,“你究竟是想知道当年动乱的真相,还是一心惦记着你的救命恩人?”
                        “……”
                        她的身子又僵了。
                        他想将她推到眼前,她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只是顺手救了我便离开了,也许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真能胡扯,但她的话总是半真半假,这样的谎言听上去反而更真实。
                        梵洛伽沉声说:“当年那场动乱的确与我所在的政党有关,我基本能肯定那个救你的血族与我来自同一党派,但是否是政敌就不好说了。”
                        【……政敌?也就是说,那人可能不是他的部下,而是随卡尔文叛逃出魔宴同盟的血族吗?】
                        她在心里对她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的称呼突然就变成了“那人”,梵洛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一个月前在树林里按着她做了一个白天,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就从“老男人”升级为了“贱人”。他当然不喜欢这个“爱称”,只能多听听她念叨白月光的各种好,毕竟贱人是自己,白月光也是自己。
                        她会唤白月光“少年”,也会唤“他”——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称谓,但他听得出这个“他”和那个“他”的不同。
                        可她方才的脑回路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转变,怎么对白月光都如此冷漠了?像是在叫一个陌生人。
                        这打击可比被叫“贱人”大得多了。
                        【怎么可能,达莫斐的动乱在我和夕颜离家之前就结束了,卡尔文要么已死,要么也是去了别的地方,若那人是他的残党,怎么可能会在我身边那么久?】
                        什么“那人”?什么“那人”?他不是你的“少年”,不是你的那个“他”了吗?
                        【他在耍我——他一定知道了。】
                        梵洛伽紧皱起眉,克制着抱她的手不去用力。
                        【他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从头到尾我都在他的局里,还在挣扎什么,真是可笑。】
                        ……能不能再细说说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是他的读心变弱了吗,比起最初能将她的每一句心声都听得十分清楚,这些日子好像是听得不太完整了。
                        就像刚才,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何改变了对少年的态度,还认定他已经知道她是血猎、在陪她演戏了。
                        他的力量绝不会变弱,只能是……
                        ——“血族无法读出深爱之人的心,这是上帝在赐予我们改写世界规则之力的同时留下的束缚。”
                        他握紧她的肩膀,垂眸正对上她抬起的目光。回神的那一刻,他从她眼中读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惧。
                        又读不到她的心了,他只能去猜测——她并没有收回惊恐的表情,大约是觉得此时表现出这样的情绪是顺理成章的。
                        “怎么了,你很在意他?”他曲起手指,指背抚过她的脸,“救命恩人,的确值得在意。我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不用紧张。”
                        她盯着他的眼睛,应该也很想读出他的心思。
                        他心想,就算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猜到了他在陪她演戏,也不敢断定他一定是在伪装。纵是她再不想演下去、想直接与他撕破脸,也要考虑他也许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这个可能性,以免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
                        不过片刻,她看着他,释然般笑了:“之前是很在意,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控制住表情,十分想问出一句“为什么”,又十分明白他根本没有理由去问。
                        好在她没有让他为难,接着说了:“因为我知道他的眼里从来没有我,即便我很感激他,也喜欢过他,最终都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与她方才的谎言矛盾了,或许这是另一个谎言,也或许是真话。
                        他希望是前者,却又自虐地认定她所说的正是她内心所想,并无虚假。
                        ……为何会有自虐感呢?他不是早就知道她的选择了吗,也根本不在意她的选择,终归他是要囚住她的。
                        可到底为什么,即便已将这个现实消化了很久,再一次听到她的抉择,他心里会这样压抑?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动,他回神,见她双手抵着他的肩要从他身上下去。他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根,又一把将她按了回来。
                        她到底是没下去,反而与他贴得更紧。他也没给她震惊的时间,只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背,从床边站了起来。她吓得赶忙抱紧他,同时双腿圈住他的腰。
                        走到床尾那面镜子前,他再次坐下,手从她的裙摆下伸了进去。
                        “……”
                        她认命地闭了眼。
                        “睁开。”他没有褪下她刚穿上没多久的裙子,只利落地扯掉了她最贴身的衣裤,“转过去。”
                        她舒了口气,睁开眼下了地,转身看到镜子,整个人都僵了。
                        下一秒,他捏住她腰后的裙衫将她拽回来,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引向抬头的欲望。她没法从镜中过于惊人的东西上移开视线,抚着它的手更是移不开。
                        这也是第一次,他让她用手去触碰。
                        “看着你自己,坐上来。”他的唇吮吻着她的颈项,声音不是很清晰,但她能听懂,“不准闭眼。”
                        她纤弱的肩膀起伏得很厉害,不知内心又是怎样一番挣扎,而他也基本能确定一件事了。
                        她本就对这种事没有太多羞耻心,何况这两个月他们频繁拥抱,她早就习惯了他的一切举动,连在光天化日之下都能很轻易地接受,对着镜子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她是不想看他,还是沉沦在欲望中的自己——眼下他能确定,是前者。
                        不是讨厌看到,而是不愿面对,因为一个看似很离谱但又排除不掉的选项,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
                        背对着他坐上来的确不算容易,但换了从前,她就会开口让他帮忙,毕竟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拿起放下的简单动作。
                        见她磨磨蹭蹭地不愿上来,他问:“要全部脱掉么?”
                        换了从前,她会说“听大人的”,眼下却摇了头,声音都在颤抖:“冷。”
                        又露馅了,吸血鬼怎么会动不动怕冷。
                        “上来。”
                        又是一句命令,她一颤,只好咬着牙说:“……抱我上去。”
                        他就在等她这句话,立刻掰开她的腿将她整个人抬起来,见镜中的她下意识地闭了眼,又沉声道:“睁开。”
                        她完全睁开双眼时,他也触碰到了她,同时还是将裙子撕了开,让她的双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他握着她的腰慢慢按下去,她就看着自己一寸一寸地被他攻陷。
                        直到与他完全结合,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他则一点让她移开视线的机会都不给,钳住她的下巴强硬地抬起。
                        “的确不能和别人在一起——你只能是我的,好好看着你只有在属于我的时候才会展露出的样子。”


                        IP属地:河北16楼2024-09-14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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