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一个母题就是这样...”
(他将双手合拢,然后十指伸开
接着慢慢地、非常缓慢地将手指合拢相扣
紧紧地抱在一起,令它们相互啮合)
“这就是人应该尝试去达到的。
如果一只手太高或太低,那就做不成
每个连接都不能松脱,不能令情感
明暗、真实脱漏出去
你必须明白,我是对整体
对所有的一切一起进行描绘
对于所有分散的小片
我都是在一念之间以不可分割的方式进行描绘
我们看到的所有事物都会破碎消失,不是么?
自然始终如一,但在自然之中,我们看到的事物,从未永久
我们的艺术必须连同组成自然的各种要素
表现出对自然永恒的战栗感
表现出自然的所有变化之貌
这样定能让我们体会自然永恒之美
那边的下面是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
也许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你懂的!
所以,我把自然游曳的双手拉到一起
把一些放在左边,一些放在右边
这里、那里
到处放满她的声音、她的颜色、她的微妙
我把它们放下来,把它们放在一起
它们构成线条它们变成物体
变成岩石树木,无须我的计划
它们呈现出声音、呈现出价值
要使这些声音、这些价值与我的画布一致
在我的情感中,符合在我眼前呈现的点线面
那么
我的画作就算是把自然的手牵到一起了
不会动摇
合起来的双手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
我的画作便真实、紧凑、充满内容
但是,如果有最轻微的变形
如果我有轻微的失措,尤其是我做了过度的解读
如果我今天迷恋于某种理论
而这种理论与昨日的理论背道而驰
如果我在绘画中思考,如果我在绘画中横加干涉
唉!一切就都变成了凌乱的碎片”
保罗·塞尚,若亚香·加斯克引述,1921年